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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裳瘪嘴,牵住赵睦衣带随她哥哥往外走,小嘴叭叭着低声告状:“我们今个去净影寺赏菊,见到刘计相夫人和她孙女了,刘妍妍好漂亮,婶母说我脸上肉少一点就和刘妍妍一样漂亮了,晚上回来饭都不让我多吃,哼,哥哥,我不好看么?......”
俩孩子出了屋门渐渐走远,屋里无下人丫鬟听用,陶夫人捏着红字炮盯着黑方营沉思,沉思,沉思,思的腿都麻了,只好抱起胳膊往后靠从而把腿伸直。
亏得这一靠,站在斜对面的人终于被看见。
陶夫人身上那股闲适自在的舒适感瞬间收起,放下棋子起身下榻,整理了仪容才欠身礼,低着头道:“主君何时来的?”
“阿裳将我与渟奴一块接进来的,”赵新焕从陶夫人手中挖出那颗红字棋,提提衣摆坐到对面,同时落棋在黑营这边的黑字炮同线上直逼另一颗黑字車,而后抬头自下而上看陶夫人,“下一局?”
棋子被拿走,陶夫人手里一空,低眉敛目淡声道:“时间已晚,主君明日还要早起押班,早些歇吧。”
“阿灼,”赵新焕语气带上几分无奈,低缓而极富磁性:“都这么些年了,你还要生我气到何时?”
陶夫人不想与男人有任何口舌之争,顺道:“并未置气,只是不想主君太过劳累,这象戏阿裳最会耍,小小年纪计谋百出,连渟奴都甘拜下风,主君改日有空闲,可唤阿裳过去陪您尽兴过两招。”
提起阿裳来,陶夫人冷淡语气无意识中变得温软,赵新焕又一次确定当年把阿裳抱来其蓁院养的决定没有错。
那时阿灼与他关系正冰硬,这些年来多亏阿裳从中起联结作用,不然阿灼怕早已离了赵家这点儿不如意的地。
陶夫人在这里过得并不开心,赵新焕知道,一直都知道,但他无论如何不会放她去逍遥快活,不会。
赵新焕心里赌上口气,神色语气愈发淡然:“我今夜留宿在此,你吩咐人收拾一下。还有,我已放出话去渟奴来日继承家宗二主,今晚你便是再厌恶我,也请装作与我夫妇和睦,恩爱两不疑,倘再借口事佛而整宿伴青灯,我真会拆了家里所有佛堂,包括母亲院里的。”
牵扯无辜的威胁从来对心软之人最管用。
而时过境迁,陶夫人在赵新焕面前似乎无有喜怒哀乐,不知何时练就了那副得失不论的淡然模样:“东归来比渟奴更适合继承你衣钵,这点你最是清楚不过,今朝又何必想方设法把我唯一的孩子逼成孤家寡人?我都把我赔给你了,还不够么?”
这些话到底是把单刃刀还是把双刃剑,想来除当事者外其他人不得而知,赵新焕看着陶夫人微握在身前的手,道:“谁让渟奴托生在你我跟前呢,一切都是她的命,宿命。”
逃不脱躲不掉的宿命,天将降任于斯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赵新焕日记:
许多事冥冥之中已有定数,渟奴出生,我和她阿娘决定对外谎称她是儿子,为的是平衡上官氏在赵家的势力,以及上官氏母家对开平侯府的控制,但消息发出去后,我已隐隐看到渟奴的未来……当年我和阿灼为女儿起的名,唤作“婷”。
***
阿裳小日记:
刘妍妍是我们一茬儿里最漂亮的,我没有刘妍妍好看,但是没关系呀,我哥哥是他们一茬儿里最漂亮的,刘妍妍她哥刘启文长的可丑啦。
9、第九章
父执辈究竟作何打算绸缪孩子们无从清晰知晓,朝堂的阴谋诡计传到孩子们间时十有八//九已褪去凶神恶煞外衣,端着副人畜无害模样供少年们激昂文字挥斥方遒。
家中父兄在朝听用,子弟们得一手消息最方便,光复坞台川消息在书院流传开,枢密院子弟尤其成为个中焦点。
枢密院掌天下兵武,首官枢密使贺经禅,第一枢密副使兼兵部尚书孙里俊,第二枢密副使谢昶,三人统枢密院,三家子弟每逢下课就会被众人围着问东问西,没完没了。
谢家在直隶书院没什么人。
他家嫡长子谢斛已及冠,领着他家混世魔王女儿老二谢岍在祁东那个烽火连天动荡不安的地方打仗,老四年纪相对来说稍微小些,成天连书都念不清楚更别提对朝廷大事发表见解,谢家老五是个女娃,在女书院那边,女孩子家家对军国大事不是太感兴趣,也就没什么可说。
贺家儿孙并不茂盛,这茬里也就贺庆颉一个在直隶书院,大家就算再对打仗感兴趣,也没几个胆子肥敢跑去围着贺小公子叽叽喳喳。
种种原因综合下,枢密院副使兼兵部尚书孙里俊他家孙子成为这些日子以来最受欢迎的人,其次就是三司使计相刘欣元的孙子、曾差点和赵睦打架的大块头刘启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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