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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裳逐字逐句道:“当初不让我读女德贞烈是你,让我莫学别人只知安居闺阁是你,引我学数农科典见识天地广阔也是你,你最不该反对我。”

见赵睦闻得此言神色平静,吴子裳干咽两下,继续道:

“兄长给机会,让我畅游藏书楼里浩如烟海的经史文集,遍尝汴都城里天南海北千万珍馐佳酿,春时采花,夏夜观星,秋日耕种,冬雪江钓,我见过图册上绘制的所有星宿,会测山之高会约水之深,浅懂八卦周易,甚至不惧问脉书药笺,兄长从未说过我是女子就不能如何如何,我所欲事,凡法度之内兄长从不约束,此般人生之妙,别个人或永远不会懂,兄长又怎会不知?

我从非安于家室惟父兄言听计从的乖乖女,兄长养出这般一个我,而今却当真要,要重新把我塞回闺阁去么?!”

赵睦静立原地与阿裳对视良久,也沉默良久,那张总是不动声色的脸仍旧平静,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而吴子裳就这样静静等,等着赵睦给回答,又片刻,赵睦两手用力搓把脸,眼睛酸涩。

诚然,当年是自己让启文带阿裳到生意场上耍,起初只是自己离开家,怕阿裳无聊,遂给阿裳找点事做,让她多出去见识见识不同人和环境——也就是俗话说的“见见世面”,没想到这丫头对做生意上了心。

听启文说阿裳在这方面有天赋有头脑,看事情透彻,虽是女娃娃,跟他上酒桌从来不怯场,启文曾调侃说,“赵睦着实养出个好妹妹,咱大伙儿谁不羡慕?我妹要有阿裳一半本事,我睡觉都能乐醒!”

是啊,阿裳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虽正经夫人长辈们提起开平侯府时,偶尔会挑剔说世子东院那丫头“太野”,但同龄们谁不羡慕赵睦有阿裳这般优秀妹妹?

小小年纪,小小年纪做到这般地步,已是国朝绝大多数女子用尽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赵睦,赵睦你很该自豪才对。

“抱歉,抱歉阿裳,”赵睦诚心道歉,重新走回来立到吴子裳面前,活动两下僵硬酸疼的肩膀道:“近来差事忙碌,是我态度不好,本昨夜已经想好如何与你沟通,不知为何早上同你一说话脾气就上来,抱歉阿裳,是哥哥的错。”

这几日跟魔障了般,衙署里文山会海压到她这个新来的“状元郎”头上,回到家又听说阿裳无缘无故从家里搬出去,登时满腔怒火,此事若换作是别人,哪怕对方离家出走出家当道姑哩,赵睦也不会如此失态,或者说是失措。

听罢赵睦道歉,吴子裳半信半疑,眯起眼睛打量对方,末了仰脸直视赵睦,问:“那我还要再搬回去吗?”

“不用,”赵睦摇头,抬手用拇指指腹搓阿裳内眼角,给她把眼屎搓掉:“就当是我昨个喝醉了同你无理取闹,阿裳宽宏大量,原谅则个?”

态度变化这么快?吴子裳往后仰脸躲开赵睦手,甚至往后退去半步,“什么条件,说吧。”

“多久能确保生活环境好起来?”赵睦道:“不能总这样住此处。”

看不得阿裳吃苦受罪,她赵睦捧手心里的丫头,跟外边吃这般些苦算怎么个事。

吴子裳撤回视线,低下头去,每次在赵睦面前提起有些东西,她都会选择低下头去:“只折腾到明后年,明后年出嫁就不再碰这些,翁桂他,他不希望我到处抛头露面。”

又是翁桂……赵睦咬紧后槽牙,咬紧又松开,喉结上下重重滚动,闭着嘴道:“嗯。”

应罢声,片刻,赵睦补充:“有啥事及时跟家里讲,即便我不在,父亲母亲还有你东归来北疆复哥哥都不会不管,记下?”

“嗯,”吴子裳闷闷应:“记下。”

赵睦转身走,走出一步又转回,“翁桂……”

话音又熄灭在喉头,像个爆竹哑了火。

“什么?”吴子裳抬起头。

赵睦一巴掌推在阿裳额头,把人推得后仰,什么也没说,走了。

东天边,红日初出,其光大盛,又沧沧凉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小日记,想叨叨点作者话,耽误大家点时间了:

自《国臣》开更以来,我天天盼望点击量和收藏量能上去,可能因为更在乎些,所以生了忧怖心,偶尔灵感一闪,凌晨两点也要爬起来码字,但是慢慢的,我发现沮丧和发愁都没用,因为自己开始无法确定能否把国臣给写好hhh。

家人安慰说,大环境都是娱乐至上,我写的东西娱乐性没有别人写的那么强,二十岁以下的看得可能不是那么深,三十岁以上的各方面比二十岁下要成熟,看着我写的东西可能会觉得有些理想化,而二十岁到三十岁间的,更多是求娱乐和放松,毕竟工作和生活已经够不容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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