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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叫赌气呢?”吴子裳拍开某人趁盖被子之机乱摸过来的手,拧她:“风月里的赌气怎能叫赌气呢?这得叫//情//趣。”

赵长源被逗乐,手被拍开就再过去,拧也不怕疼:“可你确实是因看见慈幼院那般恶劣情况,才提起父母抛弃孩子这个话题的,你看见问题本质,我试图解决问题,没有毛病。”

“……”吴子裳掐她手,咬着牙由衷慨叹:“我以前怎么会觉得,没有你的话我就会过得像个活死人呢?真是大错特错。”

“是我离不开你,”赵长源偶尔也会开窍,会说些甜言蜜语似骗人的鬼话:“若你当时不答应成亲,阿裳,生不如死的人将会是我。”

吴子裳不信,哼地将身往外挪去。

赵长源拽她不动,干脆自己凑过来:“那岁过年,你在外未归,大姐姐带孩子们随大姐夫回来,我抱着谢知方听他喊舅舅,夜里入梦立马梦见你带了个娃娃回家管我喊舅舅,吓得我半夜哭醒。”

醒后擦干眼泪靠在床头枯坐半宿,恐惧从现实延蔓延梦中,又从梦中延伸到现实,许多个痛苦的深夜她都那样一点点自己熬过来,辗转反侧也好,痛苦折磨也罢,总归不敢动任何冲动和妄想,惟怕阿裳会永远躲开她,死生不见。

“怪谁?”吴子裳推她,不让这个气人的家伙靠近,“还不是怪你自己,独断专行,啥都不和我说!”

嘴上这么说,吴子裳自己心里也没底,若十六岁那年她逼赵长源拿出态度时,赵长源把真相如实相告了,她会如何?

约莫会躲开。“初见君时尚年少,白马春风闹。再见君时不相识,各自天涯老”。这般结局正好套在她身。

彼时,没真正看清楚自己内心与情感的她大抵会当真选择躲避吧,躲得远远,伤得深深,而她的躲避于赵长源而言无疑最为致命。

在鸿蒙北岩城知赵长源真实情况时吴子裳生气实在半点不假,不想再见到赵长源同样半点不假,可赌气赌到秦国那段时间里,她亲眼看着赵长源整个人快要碎掉的样子时,她的心也跟着好痛好痛,痛到感觉自己也要碎掉了。

所以她们两个人究竟是谁离不开谁,这谁说的清楚呢。

“你这个人真不正经,”吴子裳趁机控诉过嘴瘾,方才净被欺负,不讨回来怎么成,“竟爱上自己带大的小妹许多年。”

赵长源黏糊贴过来,又开始乱亲乱摸,含混不清叨咕着:“没办法,爱就爱了,又换不了。”

被阿裳推她:“跟你赌气呢,别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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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管天下军伍兵械,事宜比大理寺差事并没有好上手多少,赵长源上任后亦不烧三把火,由着大小事宜按照本部司原本的运行规矩来,她悠悠然安见菊花开,又见菊花残,偶尔装模作样对存疑事旁敲侧击一番。

期间皇帝柴贞不豫,西南庸芦再度因他们自己人在朝堂上意见不合而与周西南边境发生大规模冲突,开山军大帅林四平病,庸芦军趁机掳走边民数千众,连夺蒙昆山五城。

周与庸芦通商归通商,边民定是要接回,此诚已非一千两千边民被掳问题,仗要打,哪怕是一个两个边民为庸芦所掳开山在国土和国民问题上也绝不会妥协,可林四平病了,病得有些奇怪,根据林祝禺透漏,她堂弟林星禺暗中来信道原因,林四平中了细作下的毒。

关于边境问题,周开山军三大副帅与庸芦军尚将军拓客会谈谈三轮,未果,至冬月下旬,周朝廷国书之【1】庸芦朝廷,要派人去与庸芦谈判归还边民与城池问题。

庸芦朝廷主战主和派正直斗争激烈,周使臣此去庸芦,既不能损害周与庸芦已有之商贸往来,还要不费一兵一卒索要回边民和五城,彼时庸芦朝廷内主战派正压主和派一头,嚣张跋扈甚,使团此去任务艰巨,甚至生死难料。

自赵长源调任过来,兵部大小要员几乎无不在提防刑狱出身的赵长源,几时之间里,兵部上下充斥种隐藏在平静表象下人人尽知般的焦虑和紧张,再照此般状态发展,心里有鬼者会疯。

恰值此难得机会,兵部尚书朱见昇趁机假意推荐赵长源持符节前往谈判,以期吓唬吓唬书生出身的文官赵长源,有出使经历不代表能担任一团之正官,朱见昇欲让赵长源事前立马知难而退,主动提出离开兵部。

孰料平日最为恭顺配合上官的侍郎黄庵当场反对此建议,毛遂自荐欲替换下赵长源,打得兵部尚书朱见昇措手不及。

既有争议,三台旋即集结各部重臣商议。

七成台部要员认为如今皇帝不豫,朝廷档口要务乃立东宫安社稷,西南事非朝夕可解,倘抽派举足轻重的重臣出使,一来显得周廷实际中太过重视与庸芦区区冲突,恐庸芦蹬鼻子上脸,反而加大索周国要回边民和城池的难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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