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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啃我!”被吴子裳嫌她烦,嫌她扰人清梦,两手并用把那张俊秀的脸往远处推:“你快走,去忙……”
赵长源欠欠儿的,非要想方设法把人惹烦惹恼,这才心满意足回外书房继续忙事务。
近来赵长源异常忙碌,吴子裳睡到半夜爬起来喝水加如厕已是深更半夜,那姓赵的还没有忙完,即便如此,姓赵的还又常常次日晨卯时三刻去押班。
吴子裳暗中向不听打听,始知赵长源近来每日最多睡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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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罢乞巧节,至七月初九这日。
午饭过后天尤其热,白晃晃烈日炙烤着世间所有生灵,空中没有一缕云,绿叶打卷,蝉鸣无力,正是人困马乏时,皇帝快到驾鹤时,柴氏宗室及文武公卿已顶着炎炎烈日在皇帝寝宫外跪候两个时辰。
午后,众人干等忐忑,用过饭后正各自寻荫凉处躲热,青雀大太监冲出皇帝寝宫急召三台重臣入殿。
赵长源早有准备,跟着三台相往里冲时顺手拎了户部凌粟和国子监高仲日同入殿,大家猜测皇帝该到咽气时,有宗亲鼓动公卿冲进殿亲眼看皇帝,被谢重佛带禁卫军当场把人拿住。
而三台重臣进皇帝寝殿后不足半个时辰,丧龙钟响彻皇城,顷刻传及整个汴都。熙宁三十三年秋七月初九,未正,帝贞崩殂,享年六十又三。
皇帝柴贞在弥留之际,给周国下了最后两道圣旨作为他统治时代的结束标志,圣旨一道罪己一道传位,熙宁历宣布结束在今日,帝后唯一嫡出女策华公主灵前既位,是为新朝女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柴贞直到临死,也是在用罪己诏的方式把推女儿为帝的“不得已而为之”归罪在自己身上,天子罪己,只期望世人能对他最爱的女儿宽容些许。
远在承平街盈冲居总铺的吴子裳也听到了丧龙钟,她居二楼,打开窗户望皇城方向,烈日把虚空中一切烤变形,热浪翻滚,她只看见巍峨皇城隐约一角楼。
视线收近些,街面上各商家匆忙收着五颜六色的番招,摘下铺外五彩斑斓的花灯,不远处的公门望楼上已飞快挂出一面巨大黑布滚边素旌旗,连望楼上的公门差役也在腰间和官帽上系了素。
皇帝崩,天下缟素。
皇权更迭至公主,天下哗然,八方宗亲入汴吊唁,最易生乱。
有远房宗亲联合地方守备军以凭吊名义朝汴都方向奔来,势若黑云压城,然至三秦辅地而为如蝗飞箭杀勒马,是郁孤城率三大营全盔进入战备状态,曰奉三台钧令,地方甲胄有胆敢踏进三秦半步者,杀无赦。
汴都宛若铁桶,消息只进不出,有宗亲花费大力气打听始知,郁孤城备战同时,谢重佛已领五万禁卫军接管汴都防御,于冉冉带二千内御卫戒严皇城大内,林祝禺罕见地腰挂横刀镇明堂,策华公主奉旨灵前既位,是为新帝。
诚有泰半文武公卿拒不参拜。
地方兵马盘踞三秦辅城外,欲联合拒拜新帝之公卿共行大事,怎奈何千谋万计而不得,整个汴都城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牢牢捂住,里头消息永远递不出来,连汴都民间那些黑路子都统统走不通。
而利益永恒,城外宗亲花费千金买通某民间帮派小头脑,始知上面有人给汴都黑门下令严禁通外,否则灭门毁派,能威压汴都大小黑门者除定国公谢重佛外别无他人。
拒不拜新帝者是城外宗亲入大内的希望,却是汴都守城者之阻碍。
大内,黎泰偏殿:
禁卫军大都督谢重佛看着林祝禺腰间横刀,脑子里是不久前林少帅横刀饮血的场景。
彼时有宗亲在殿中鼓动大臣,忽又手持锐器冲到新帝面前张牙舞爪质疑,吓到新帝,挂刀明堂镇八方的小林郡王冷刀出鞘说杀便杀之,大行皇帝灵柩前见横洒柴氏血,文武公卿登时噤若寒蝉,名声算什么,林祝禺才是那个真正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沉默中见在坐几人眉头紧拧,谢重佛拾个礼故作轻松道:“陛下不必忧心,数个老帮菜而已,都是沽名钓誉的墙头草,没几个真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敢不遵先帝遗诏,我去拧几颗脑袋回来,效果保管立竿见影。”
谢重佛所言不无道理,大局已定不可更改,有点眼力价的都知道审时度势择木而栖,那些不愿参拜女帝的人里半数是头脑拎不清的糊涂蛋,这些人你还留着弄啥,纯属浪费百姓税款养活他们。
可糊涂蛋们守的是所谓“正道”,谢重佛军伍出身,做事考虑实际情况故而选择杀一儆百,此无不妥,赵长源除硬实力外还要考虑软实力,公主登基,名正言顺与军伍拥趸同样重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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