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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姬初寒出現在商憫面前, 她的第一反應是——「姐姐你誰啊?」

她皺眉仔細打量這個少女,心道麻煩。

血脈關係是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東西, 可也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王族宗室因此連結緊密、一致對外,同時也相互傾軋、同室操戈。

一個血脈疏遠的親戚, 真不值得武國使團冒著偌大的風險幫她。

在這種場合,商憫一個人做不了主,她仰頭去看叔父的臉色, 見叔父也在低頭望她。

商憫猶豫一瞬, 動作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

忠順公也是這種想法,他復看向姬初寒, 聲音漠然:「你姓姬, 入梁國宗譜,是梁王的王孫,武國不能插手梁國王族內部的事,你走吧, 我就當沒見過你。」

這話還是留了餘地的,忠順公沒有把姬初寒抓起來交給外頭的梁國軍已經仁至義盡,他的意思是武國使團上下會對見到姬初寒一事緘口不言,除非梁國一方主動詢問。

能不能跑, 就看姬初寒的造化了。

姬初寒一顫,如夢初醒般從袖中取出一黑漆漆的令牌, 手忙腳亂地呈給忠順公,由於她的手一直在抖,令牌咚地掉到了地上。

這令牌樣式有點眼熟……商憫眼神一凝,先姬初寒一步彎腰撿起了令牌。

令牌上寫著「武」字,質感沉重,與商憫常常佩戴的虎紋玉佩樣式相似。

在離家之前,商溯曾經專門交代過她一些武國王族的重要事項,這黑鐵王令是只有立過大功的宗室成員才可以獲得的,能傳給後代,是一種身份和榮譽的象徵。

類比一下,相當於各類作品中經常出現的「尚方寶劍」或者「皇馬褂」,本身的象徵意義要遠遠大於它所擁有的權力,甚至可以說黑鐵王令根本就不具備特殊權力,因為它有沒有權力,只有武王說了算。

非要說的話,這黑鐵王令大概代表的是「面子」,王族的面子。

把它當著武王的面拿出來,就相當於是在對武王說:「我為王族流過血立過功,您就給我個面子,允諾我這件事吧。」

到底給不給這個面子,當然也是武王拍板決定。

但不可否認的是,王令持有者只要犯的錯不大,或者央求的事兒不難辦,大部分的王都會給幾分薄面。

看清這個黑鐵王令的時候,商憫表情變幻,一時間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她道:「既然你是梁王王孫,不可能不知道這事不是一枚王令可以解決的。」

「姬桓已收買王宮禁軍圍住全城,城外亦有重兵,其他姑姑叔伯怕也遭遇不測,沒有大臣敢冒著風險收留我這個梁王王孫。」她咬著嘴唇道,「初寒無處可逃,亦無處可去了。看在外祖父曾為武國建功的份上,求叔父和妹妹不要趕我走。」

她眼中的恐懼和無助簡直要溢出來,「我別無所求,只想逃出睢丘,叔父妹妹出城後把我丟在路上也行,我只想離開睢丘!」

姬初寒恐怕確實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只能抓住這個救命稻草。睢丘地道雖然通往全城要處,但又不是哪個地方都能去,跑不對地方,等她的就是被殺,姬初寒能想到來驛館求援也是孤注一擲。

忠順公看了她半晌,道:「梁王是否已經逝世?」

「昨夜是我們一家在侍疾,王爺爺好好的,病情已有所緩和,但是夜裡宮外騷亂,姬桓派兵馬沖入王宮,我們一家只能逃命。」姬初寒雖驚慌,但話說得清晰,「王爺爺應當已遭遇不測。」

商憫怔住,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原來梁王昨夜根本就沒有病逝,是姬桓先忍不住了!這一晚他不僅要殺自己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還要殺了自己的父親!

果然夠狠。

她眼皮跳了一下,隨即想到,姬桓率兵逼宮時機把握得極好極好。

武國使團剛來睢丘,但凡是正常人的思維,看到武國這三千兵馬和浩浩蕩蕩的朝貢車隊,都會想等他們這伙兒人離開再發動兵變,以免橫生波折。

姬桓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挑著武國朝貢使團來睢丘的大日子發動了宮變!其他公主公子守備鬆懈,立馬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這份果決和狠是多少人做不到的?

叔父商泓說姬桓在行軍打仗方面沒有才能,商憫方才也猜他在政事上沒什麼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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