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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仰仗此道發展出了如此多的信徒,又如何會願意相信其中真有什麼謬誤。

若要論及太平道那提綱挈領之書,還要追尋到那本據傳是由于吉撰寫的太平青領書,也就是喬琰在跟鄭玄的談話中提到的那本。

太平經從太平青領書傳承而來,雖多為修補整合而非獨創,卻也非一日之功可成。

張角對自己的心血和憑據都懷有十足的信心。

更何況,欲要讓諸人信奉,他自己本身也必然是一忠實信徒。

他是此等態度,那麼喬琰呢?

喬琰面對張角的這句近乎質問的發聲也目光巋然。

她在此前借著充當梁仲寧軍師的機會,對二者都有所翻閱,在這姑且可以稱之為備戰的半月之內,更是在鄭玄的指點之下,又對其再有一遍通讀。

所以在本已有三部分的辯論大綱基礎上,她陸續增補而出的細節,也讓她心中更有了底氣。

從表面上來看,要壓制住這位大賢良師,著實像是一件近乎荒謬之事。

要知道太平道的殘餘影響力在三國群雄逐鹿的時期依然不能被忽略,它連帶著漢中張魯所傳承的五斗米教一併,被視為是道教組織的起源。

要將其拉下神壇,簡直聽起來像是個傳說一般。

可或許是因為骨子裡的野望,讓她在身處於高台的位置上的時候更有一番沸騰鼎盛之意,她此刻竟全無要撞的是一塊巨石的恐懼,只有在意圖挑戰挑釁一些東西的躍躍欲試。

張角為其道統據理力爭,她又如何不算是在爭!

喬琰回道:「我此前與足下說過,今日之辯,分為三場。這第一辯,便說一說這日月星軌。」

張角有點詫異,這是個對年幼者來說過於不討巧的話題。

他發覺自己還是有些小瞧喬琰了。

這個能憑本事令黃巾束手的孩子,顯然不會只抓著太平經中「一男者當得二女,以象陰陽」這樣的論斷來與他當眾駁斥。

他當即問道:「以何辨

日月星軌?」

喬琰攏了攏衣袖,朝著頭頂指道:「不知太平精要中是如何提及日月星的?」

張角知道,喬琰顯然不是對此一無所知,而是要讓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而已。

但在張角的認知中,日月星辰之說在太平經里已承襲《天官曆包元太平經》中的精要,更與三統四分曆法相呼應,喬琰縱然要駁斥其中的不妥之處,憑藉她的閱歷,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故而比起喬琰話中隱含的咄咄逼人,張角的語氣顯然要平和得多,「日月星三光之中,以日為長,日月為其大明,日象人君,月象大臣,星象百官,眾賢共照,萬物和生()。三光行道不懈則光照八極,失道則光滅,光在時,列星守度,不亂錯行,正是天地之間,精神至極所在。」

喬琰面色不驚,繼續問道:「那,何為日月之蝕,星象之災?」

張角回道:「天地之怒,見效於日月星辰,如使和調則不蝕。上古最善之時,大多不蝕,後生舉止無常,失天地意,遂使陰陽稍稍不相愛,此為日蝕天災之故。」

「那麼,何又為天地之意?」喬琰又問道。

她這接連三問不曾停歇,也不曾對張角所說有任何駁斥之言,讓他心中已覺有些反常。

但仔細想來又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對方既要正太平道之學說,也誠然要聽太平之言。

當先問及的日月星辰含義中,張角回的是日月星三光在太平經中的說法。

在整個太平道的學說里,頗有幾分像是「為政以德,譬如北辰」的意味,將日月之行與人間事務聯繫在一處。

所以這第二問中,喬琰問及日食月食的現象,張角回復的便自然是,因為有人間亂象,故而有了日食景象。

當然,日既指代的是君王,日食便為君王不德這種說法,其實不只是太平道,在整個社會背景下,慣例以來都是這般認為的。

若是讓任何一個生活在漢朝的人舉出因日食而下罪己詔的君王,他們都能隨口說出幾個來。

知名典範就是漢文帝。

張角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給出的這兩個回復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這第三問——

張角回道:「其治清白,靜而無邪,三光大明。」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喬琰發出了一聲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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