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南匈奴所在的美稷城附近,也還有一座分布在未來准格爾旗境內的露天煤礦。
這兩座煤礦在漢末的條件下並不方便開採,因為雁門時常處在戰亂之中,而西河郡那一片也被劃分給了南匈奴居住放牧。
可在時不我待的緊迫感面前,為何要繼續進行那等低效率的地下開採,卻不選擇地上露天作業呢。
這兩處必須掌握在手裡!
在當前的生產力面前,開採露天煤礦所造成的礦山破壞還完全在可控的範圍,至於煤質的差距,在此時冶鐵溫度還只能達到這個限額的時候,更不那麼重要。
而以晉陽王氏,甚至是這并州境內的大多數世家所擁有的礦工素質,要想轉變開採模式,好像並不是一件過於艱難的事情。
這是她眼下的最優解。
王揚眼看著喬琰將桌案之下的地圖擺到了台面之上,其中畫上了硃筆批註的位置顯得尤其醒目。
她伸手指向了這兩處,朝著王揚說道:「我既然先選擇見你,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圖上這兩處的煤礦都只需掘開土層就能露天開採,只是這并州境內除了我之外,旁人都無法確保此二處順利挖掘。」
這是個實話。
也正因為這種底氣,讓喬琰的話中更有了幾分迫壓而來的氣勢,「倘若一年之內,我能將鮮卑牢牢鎮壓在雁門,不,應該說是雲中之外,同時也能將那南匈奴徹底打服成不敢再有異心的鵪鶉,長者可敢與我做個交易?」
王揚:「何種交易?」
喬琰回道:「將您已訓練得當的礦工盡數交給我,由我來支配挖掘露天礦產,比起你們自己挖掘的只多不少。」
聽完喬琰這話,王揚忍不住捏了捏指尖,心中思忖萬千。
這個建議中他們看似要付出的只是礦工,而後獲得比起先前更多的煤炭資源。
可這句話並沒有她說的這麼簡單。
這些在地下開採中時常面對掩埋風險,也隨時有概率喪命之人,大多是世家所藏匿的隱戶。
喬琰此舉雖不算粗暴,卻也無疑是在做出一種很容易讓人覺得過界的嘗試。
但先前的特殊酒水發酵之法,在蝗災來臨之前的刻意提醒,連帶著被她透露出些許端倪的蜂窩煤,加上此番先一步接待他晉陽王氏,都已經快形成王揚這裡的固定認知了——
她所說的獲利絕不會薄待他們。
那這樣說來,倒也未嘗……未嘗不能一試?
「我沒有要讓長者現在就做出一個決定的意思,」喬琰輕叩桌面,將王揚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今日所見也只是想表達一番對王氏此前支持的謝意而已,至於這露天煤礦之事,過上幾日再說吧。」
王揚與來時一般恍惚地走出了州府。
但剛走出幾步他又清醒了過來。
這位新上任的并州牧說是說的可以過上幾日再來談這煤礦買賣,可在這幾日內她所接見的訪客絕不只有他一個!
甚至還不等他走到街角,就看到了那唐氏老兒一臉喜悅地朝著州府而去,明擺著也是接到了邀約。
先前的楮皮衣買賣,喬侯還需要依託於他們的存在來讓樂平處在更加安全的環境之中,可如今她卻已經不必有這樣的擔憂了。
在握有州牧大權的時候,她足可以朝著自己直接拉攏唐氏。
王氏還可以猶豫,可別人呢?
衰頹的世家有著殘存的資源和試圖躋身而上的野望,也正是最容易向著喬琰倒戈的,尤其是唐氏這等有過往來的!
他若是答應得晚了,只怕先前的交情也便要大打折扣了。
「不妙!」王揚心中急轉,暗恨自己果然不如王柔在做出決斷上更有魄力。
但好在此時回過神來也不遲。
他一路快跑著趕回到州府門前的時候,恰好比唐氏老兒早了一步,也先一步開口說道:「先前老糊塗了,我還有事想要與喬侯說,煩勞通稟一聲。」
遠遠聽到他聲音的喬琰露出了個微笑。
在將王氏、唐氏以及隨後趕來的郭氏家主從州府送走的時候,她已經將合作的條例大致敲定了個框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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