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應他們的並不是喬琰的解釋,而是她手持著這根鐵棍,在剛剛澆築完成的水泥路面上繼續書寫描畫,分毫也沒有將這些質疑給放在心上。
這誠然不是一種正常的書寫方式。
可要知道,當年喬琰在領著呂布張遼等人北擊鮮卑後,甚至能在石塊上勒石記功,留下了諸如「於赫皇威,神武不殺」這樣的字樣,如今只是要在並未乾透的水泥地上寫字,絕不能算是難事。
此刻因為她這異常舉動前來圍觀的人看到的,便是她在這裡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兩個字。
「長——安?」
有人下意識地隨著她的落筆念出了聲。
這是兩個即便不識字的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的文字。
只因在長安城的南面城門之上,也同樣有著這兩個字。
喬琰將手中的鐵棍遞給了一旁的侍從,在往後退出幾步後,看著自己的成果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不錯,在這條水泥路的開端上,她留下的正是長安兩個字!:,w,
251. 251 行禁酒令
長安,長安……
雖然人人都知道其中懷揣美好希冀的展望之意更重,但當這長安二字被以這等刻畫的方式著墨於地的時候,卻無端有種讓人望之心安的感受。
這是建安元年的春日。
在往來的人群中還有剛從田屯上回返的。
或許是因為長安的氣氛和去年相比要好上太多,也或許是因為光從這春日耕作的有條不紊中就可以看出今年的好景象來,又或許是因為長安糧倉在上個月多出的百萬石米糧給了人底氣,總之這些人的面色上就顯示出了幾分鬆弛輕快之色。
寫下這兩個字的又是大漢的樂平侯。
這就很難不讓人覺得,「長安」二字里更有了令來人安之的底氣。
「不過這位喬侯的書法造詣,超乎想像得高啊。」
老者刻意從本應該走的東門轉道來南門,等到前後停駐觀看的人離開後,這才慢慢地朝前走來,停在了這兩個字面前,發出了這句感慨。
想到此前弘文館三字的題字她還專門請自己的兄長來寫,他便不免在此時揣摩出了裡面的幾分用意。
在他身邊那位約莫三十歲的男子朝著地上的兩字看去,問道:「同為隸書,這二字比起兄長如何?」1
那弘文館三字出自於涼州三明之一張奐的長子張芝,而此時身在這裡的兩人,便是張芝的兩位弟弟。
二弟張昶,三弟張猛。
若論草書造詣,因張昶與張芝同為翹楚之才又稍遜色於兄長,故而被稱為草書之中的亞聖,但若要論他的隸書造詣,天下能與他匹敵之人卻相當少。
二十七年前的延熹八年,張昶在西嶽華山留下了一塊《華岳碑》,此碑也被稱為漢隸之中的典範,便是對他在書法造詣上的認可。
聽張猛這麼問,張昶搖了搖頭回道:「評判一個人的書法不能只看兩個字的,要知道漢隸之中有三態,筆畫方圓,藏鋒露鋒也未必要盡數遵循一態。我說她書法造詣高明,是因她以鐵器落筆,卻一氣呵成,既有盪氣迴腸之勢,又有……」
他頓了頓方才說道:「又有承載民望之重。」
張猛聽著這話不以為意,「兄長這話說的,倒顯得那樂平侯年不滿二十,卻有百年之功了。」
他朝著前頭這段一直朝著桂宮延伸的水泥路看去。
他們抵達此地的時候,已經是這條路被鋪設落成的三日之後,表層的濕漉景象已經出現了些變化,就連顏色也微有變動。
但又有人在這時提著噴壺往水泥路面上噴灑,以確保其處在必要的濕潤狀態。
張猛瞧著這從未見過的修路材料,和這種違反常理的加濕舉動,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虛」。
張昶比起他這三弟年長上不少,耳力已有些壞了,卻還是將這四個字聽了個清清楚楚,連忙冷聲斥責了句「不得胡言」。
一想到長兄張芝的身體並不算太好,自己也已五十有餘,偏偏這個幼弟還有一種拎不清的傲慢,張昶就覺得自己止不住的頭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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