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方才所說的是酒水各半的情況,還有一種,是酒三份水一份,便是諸位面前的這個。」
換句話說,這是消毒酒精!
見她示意眾人不必拘束,有人先一步將這蓋子給打開了。
這瓷罐之中的酒氣頓時撲面而來,比起先前那已屬烈酒的酒水尤為可怕。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酒氣雖烈,卻因為過了頭,讓人絕沒有想要將其一飲而盡的結果,反而只想到了喬琰先前點著的那團火。
他眉頭一皺,朝著喬琰問道:「大司馬這是何意?」
「這不是讓諸位喝的,我只是讓各位看到另外一種酒的用法而已。」喬琰語氣從容地回道:「這種特殊的釀酒之法所產生的高濃度酒水,有一個尤其有用的結果,便是清理陳腐之毒,無論是傷口上的還是在屋中的,對於大疫到來有相當顯著的防治效果。」
她話剛說到了大疫一字,便忽有人在下頭髮出了點動靜。
喬琰朝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見是個年輕人露出了幾分失態的表現。
可惜因為今日之會並未按照現代開會的規則一般,在他的面前放上什么姓名籍貫的標牌,讓喬琰一時之間也無法確認他出自哪一家,只能從這種特殊的表現猜出,他可能是家中有經歷過大疫的侵襲。
可惜此時不是詢問的時候,她便只又示意下屬將另外的東西給拿上來。
那是兩隻罐子,隨同罐子同來的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鮮于輔,一個是盧植。
喬琰起身朝著高台中央新擺放的桌案走去,指著那兩個罐子說道:「我怕諸位不能明白我想說的意思,故而在十日之前做了一件事。」
「此事我替大司馬來解釋吧,」鮮于輔接過了喬琰的話茬說道,「在十日之前,大司馬令人從死豬身上割下了十塊相似的肉,均分放置在罐子中,其中一個罐子內放的就是尋常井水,而另一個罐子裡放的是這種極烈的酒。而後將兩個罐子放置在了紫宸殿外的平台陰涼處,由站崗於殿外的金吾衛監管,眾位上朝的大臣也見得到。」
「同時陛下刻意准允,讓參與朝會之人都可派遣家丁看守,以示此舉的真實性。所以此番也由我與盧公來此做個人證。」
這兩尊陶瓷罐子本就是為了貯存酒水才燒制而成的,在密封性能上遠比尋常陶罐要高得多。
所以當他們剛看到這兩尊陶罐的時候,還未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頂多就是注意到,喬琰身邊的侍從給她和盧植、鮮于輔都遞過去了一個棉布口罩。
然而當這兩個陶罐被打開的那一刻,有個好奇心作祟走近了些的年輕人頓時被一股腐敗的惡臭嗆入了鼻息,差點沒當場掉頭就跑,卻還是乾嘔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喬琰倒是很淡定地拎著兩根長箸,將兩個罐子中的肉都給打撈了出來。
四到八天的時間就已經足夠水中的肉進入腐敗的狀態,更何況是十天。
眾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從裝著水的罐子裡打撈出來的豬肉,在表面已經呈現出了灰綠色,還有白色的斑點滋生於其上,儼然是徹底腐壞的樣子,沒有任何的一片有例外。
而與之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正是被放在酒罐之中的豬肉,和新鮮的樣子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們仍沉浸在這種實驗的震撼效果之中,便聽喬琰說道:「有盧公和鮮于將軍為我作證,應當也不會有人懷疑此舉中的東西被我掉包了。總之,這種更高純度的酒能殺壞這種導致腐敗的東西,所以用在士卒的傷口上可以減少感染的出現,用在四壁與屋中,則可以抗衡大疫之中的病災入侵。」
「若是諸位還想看的話,我們在此地重新做一次這個測驗也無妨。」
她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匕,以指尖摩挲著刀口。
哪怕明知她沒打算用人來做這個對比,她這種漫不經心的動作中還是不由讓人一陣汗毛倒豎。
「這……這就不用了。」有人當即說道,試圖打消喬琰的算盤。
既然這算是在天子和朝臣共同見證之下的東西,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倘若真如喬琰所說能有這樣的奇效,這高純度的酒與神藥有何區別?
還是那等不必入口的神藥!
在天災大疫一度盛行的年頭,若能早早有這樣的東西,那張角又如何有機會以符水來發展教徒,以至於形成黃巾軍這樣的存在?他們又如何會在明明有條件延請到名醫的情況下出現家族的子弟折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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