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琰沒打算再跟鮮于輔賣關子,說得很直白,「鮮卑單于步度根和我達成了一筆交易,我從他這裡購買走他們暫時無力承擔的牛羊,並允諾,在旱情發展到難以遏制地步之後在并州給他們一塊暫住之地,他則暫不接回冬日協助開採煤礦鐵礦的勞工,甚至再增加一批人手。」
「湟中河谷之中的羌人同樣需要擔心這樣的問題,比起養育牛羊可能蒙受的損失,還不如先將牛羊寄存或者售賣給我,參與到這些有工錢的工作之中。」
「你也不必擔心這些鐵器會浪費,相對而言,蒲扇銼是最不需要加工製造工藝的,等到打井的需要漸漸減少,直接回爐重造就是了。」
鮮于輔好奇問道:「可這樣一來,大司馬用於購買牛羊的這部分支出不會太多了嗎?要供給這部分牛羊的飼料,就算是涼州并州也有點壓力吧?」
喬琰搖了搖頭,「我將其收購回來何必非要養呢,直接做成肉脯充當軍糧不就是了。」
現在是他們急於甩掉這些牲畜養殖所帶來的壓力,能吃得下這麼一筆牛羊訂單的,在他們所接觸到的人里也只有喬琰了,這價格當然要比喬琰自己豢養便宜些。
這也談不上是什麼壓價不壓價的,充其量也就是一出雙向選擇。
在天災之年她還打算出兵的情況下,士兵的軍糧中,米糧類的必定會有所下降,相應提高的就是肉製品的占比,這些正好作為物資。
等到災年過去,這些鮮卑人和羌人可以回返草原了,他們之中的一部分可能會已經適應現在的關內生活,成為了歸化的外族,一部分則確實需要重新購置牛羊。
而這一部分需求,她靠著原有的牛羊繁殖已經足夠覆蓋了。
喬琰抬了抬眸,「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
鮮于輔回道,「沒有了。」
作為金吾衛的統領,他好像不用問詢這麼多,只需要協助進這些通知村民的工作中就行了。
同樣是被喬琰徵調借用過來的荀彧和黃琬比起鮮于輔要想得更多。
從表面上來看,喬琰好像是因為手中還掌握著鑄幣三官這才可以輕易地採購羌人和鮮卑人手中的牛羊,並對他們提供工作崗位開出工錢,實際上並不是。
大批量地印刷樂平月報對外銷售,以薄利多銷的方式讓她聚斂起了一批財富。
這兩年之間被她嚴格把控的酒水交易,給她帶來的收益同樣驚人。
新占據市場的醬油因為原料的緣故,也給她帶來了可觀的收益。
所以實際上用於購置牛羊的支出,有很大一部分是從這些途徑來的,而不是通過濫用鑄幣的權柄。
正是因為這種嚴謹,才讓在經濟學上更加敏銳的劉巴接手這些經濟事務的時候沒發現什麼問題,而是可以直接進行物價的調控工作。
這一點上,喬琰的表現不得不令人深表嘆服。
只是有一點讓這兩人有點想不通。
如果說印刷術發展以及造紙術的精進,讓大規模印刷成為可能,是時代的必然;醬油的出現與其原料食鹽配合的產業鏈獲利,是捆綁世家和長安朝廷關係的必由之路;這個持續兩年的限酒令提出——
卻好像就是在為這場旱災做準備。
也不怪他們會產生這樣奇怪的聯想。
實在是這個時間太巧合了一點。
但從喬琰時而有條不紊地安排災中事項,時而為民眾所遭受的劫難而憂心的表現中,又沒法讓人看出這其中的端倪來。
何況,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預測天時的能力呢?
若她真能做到這一點的話,對去年的華山崩裂和長安地震她就應當做好更完善的籌備,而不是讓袁紹還能一度將這些東西作為攻擊她的輿論由頭。
想到這裡,他們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比起想這種毫無根據的可能性,還不如想想其他的問題。
在安排好了鮮于輔的職責將人送走後,喬琰便轉向了黃琬和荀彧,說道:「眼下有兩件事需要兩位協助於我。」
「其一就是,目前在關中地界上,應對旱災的引用地下水源舉措都進展得還算順利,但也不能因為光留神著旱災就忘記伴生的蝗災了。早前水源充沛的情況下還能讓民眾儘量多澆灌土地,現在卻只能讓他們直接開始防備蝗蟲成蟲。」
喬琰朝著黃琬說道:「黃司空,我有意請陛下和三公均以身作則,在長安城郊捕殺蝗蟲,做個示範,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這旱災蝗災之中的種種舉措也不適合全部由我來提出,故而我想請你在朝堂上將此事給說出來。」
蝗蟲並非不能捕殺之物,在樂平月報上早就已經刊登過了,不過也難免有人在真動手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遲疑,所以需要有人先做出一個示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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