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遼戍守於居庸關的數年中,他始終保持著穩紮穩打的發展方式,一面從廣陽、漁陽方向收攏並不願意在公孫瓚手下做事的民眾,一面在上谷郡繼續延續著劉虞在任之時的安民政策,一直到今年秋收之前,才在這個誰也未曾想到的時機發動了往西的征伐之戰。
這個發起戰事的時間點和他一路長驅直入的表現,讓人根本無需懷疑他對於此戰的信心!
他有何必要作偽,打出烏桓三王的旗號?
下屬一從他的面前走開,公孫瓚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用的是不是疑兵之計,得看做這事的將領是何人。
在這一刻,公孫瓚很難不做出一個判斷,除卻被蹋頓吞併的難樓部,另外的兩支很有可能已經在試圖擺脫蹋頓壓迫的想法之下和張遼達成了聯手,甚至那難樓部也選出了個代表來,以顯示昔日在單于之下三王並立的盛況。
他們或許沒有先行將蹋頓給弄死在遼東的地界上,卻必定已經成為了一路對公孫瓚發起威脅的隊伍!
若是再算上那有可能出現在北部塞外的步度根,這就分明是一處勢在必得的圍獵!
公孫瓚看著屋外的夜色,心亂如麻。
當年他為了對付劉虞和并州的聯手,可以如此有決斷智慧地拉上兩個盟友,如今也不至於被面前的意外給直接擊潰。
可眼下的局勢對他的確艱難。
漁陽儼然是一座孤城!
即便是冀州那邊的袁紹要想發起對他的支援,也必須先越過從安樂縣到狐奴縣之間的屏障,而遼東屬國那頭的蹋頓很可能局勢也不如自己想像得更好。
他該如何做才能在這處境中脫困而出?
在心中的一番思忖後,公孫瓚召集來了下屬說道:「狐奴縣中張遼小兒打出了烏桓三王的旗號故布疑陣,在城中的守軍必定不多,我意在擢一股肱將領率兵進攻狐奴縣,拆穿對方的詭計,也好一振我方的士氣。不知哪位願意為我一戰?」
公孫瓚並未對下屬說過自己隨後的那番揣測。
他這數年間身為幽州牧的積威和早前的戰績,誰也未曾想到他此刻對下屬說出的話,分明不是他所有的判斷。
也當即有人朝著他主動請纓,決定趁夜奪取狐奴。
他盛讚其臨危不亂的品行後將其送出了漁陽縣城,只是當他目送著這支隊伍遠去之時,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種複雜並未在他的下屬面前表露出任何的端倪,那離開漁陽發兵的將領與士卒分毫也沒意識到,自己是被公孫瓚派出去做了個探路的石子,只覺自己將要為府君奪回狐奴縣,打破張遼等人連克數城的兇悍戰績。
然而當他行到狐奴城下的時候,寂靜的夜色中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出兵梆子響,城頭的守軍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他的到來一般,從城頭射出了數百道箭矢飛羽。
這第一輪的射擊過後,還能從中存活下來的士卒轉頭又見後方的林地間殺出了兩列騎兵,借著城頭在這一刻熊熊燃起的火光朝著他們殺奔而來。
并州騎兵!
還是一支精銳之師!
哪怕是大多數時候只聽從著統帥號令行動的士卒,在這迫近而來的騎兵喊殺聲中也不會弄錯一件事——
這分明就是個早已做足了準備的陷阱,哪裡是什麼色厲內荏的假象!
府君啊,您真是判斷錯誤了。
但或許,公孫瓚其實沒有對那樹立有烏桓三王旗幟的狐奴縣做出錯誤的判斷。
夜色之中的圍剿和逃亡,在疏淡的月光中潑濺開了一層層的血色。
那些養精蓄銳而來的并州騎兵簡直像極了攀咬住獵物就絕不可能會鬆手的野獸。
隨後更是從那狐奴城中還殺出了一批火把在手的步卒,朝著四野里逃竄的公孫瓚部從搜捕追擊而去。
即便如此,總還是有些人能僥倖在這樣的追擊中逃離出去,往漁陽縣回返的。
可當他們在天明之後終於依靠著戰馬回返到漁陽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對他們而言格外可怕的事情。
公孫瓚說什麼狐奴縣只是打著烏桓三王的旗號,實際上是並無多少守軍的空城?恰恰相反,此時的漁陽縣才是一座毫無守軍的空城!
就在昨夜,他已經從此地撤離了出去。
這些替他往狐奴縣進攻的士卒根本無從得知,在他們離開了漁陽之後公孫瓚到底是用何種說辭讓士卒們都追隨著他離開的此地。
他們看到的只是漁陽縣中的絕大多數民眾根本都不知道守城將領的連夜撤離,甚至未曾出現什麼動亂的狀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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