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道:「倒也不必如此擔心此事,反正都將什麼動物排兵布陣當做課題布置過了,現在多一個動物先後中四箭再被踩一腳到底是因何而亡,也不算太奇怪吧?」
「……」那還是有點奇怪的。
「開個玩笑罷了。」喬琰忽然從先前有些調侃的語氣轉為了此刻的認真。「元直,為何非要去分這個戰功的高下呢?」
「益州、幽州接連落入我等的掌控之中,只要我們能將這些地方守住,就算不將那益州南部的未開化之地納入考慮中,我也已據有這天下近半之地。」
「若到如今我還不敢為自己的下屬去爭一爭那將帥之名,我又何來那獨對天下群雄的膽魄!」
徐庶將她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楚明白,也在這一刻,只覺自己的心神要比拿下益州之時還要沸騰得多!
她說的,是「我已據有」,不是那身在長安的天子已據有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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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喬琰從漢中回返關中之時,因這份奇襲成都的戰功,她甚至比起當年狩獵漢中回返之時還要讓長安城中的官員覺得她聲勢驚人。
并州、涼州、司隸、益州……
在喬琰之前的哪一位權臣能在漢室四分五裂的局面下將其拼湊到這個地步嗎?
大概沒有!
以至於當她站在朝堂上的時候,明明她和剛離開長安前往弘農郡的時候也只是間隔了數月不見而已,卻讓人覺得格外的陌生。
陌生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也讓王允越發確信,益州之變原本就出自於喬琰的謀劃,也代表著她很可能已經不再滿足於那個擁躉天子即位的權臣位置!
他調整了一番心緒後決定小心地對她試探一番,「大司馬,不知關於那益州變故,可否容我問您一個問題。」
「可以是可以,不過……」喬琰語氣淡淡回道,也將目光轉了過來,「王司徒,在您問出這個問題,或者說是我們在朝堂之上討論益州之事前,我想先同諸位說一件事。」
王允神情一滯。
他覺得自己絕不會看錯,當喬琰的目光掃向他的那一刻,在其中流露出的一層冷意和嘲弄,分明是她早已看透了自己的想法。
但即便她知道了又如何呢?
大權在握,是否有僭越之意,原本就不是王允可以下定論的事情。
何況,哪怕她真有此心,王允又能做什麼呢。
喬琰朝著劉虞行了一禮,「陛下容稟,遼東公孫度已自徐州海陵發兵的戰船威懾下歸附於我長安,在樂平書院學子的配合之下平定遼東屬國的烏桓之亂,烏桓單于蹋頓伏誅。」
如果說這就已經是一個讓朝堂為之震動的消息,那麼喬琰的後半句話,就幾乎是一道驚雷劈在了此地。
「上谷郡太守張文遠同時自居庸關出兵,聯手平北中郎將呂奉先先後奪取廣陽、漁陽城池,東西二路合兵,公孫瓚授首,其親屬也已在柳城被俘。」
「恭賀陛下,幽州已定。」
320. 320(第十卷開始) 戰果驚人……
幽……幽州已定?
王允差點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也在這個消息的衝擊力之下,幾乎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和喬琰說的是什麼。
說喬琰在益州的行事多有違制之處,說喬琰的進軍方略過於冒險,一旦她的計劃沒能成功,必定會讓長安朝局陷入動亂之中,還是說她應當讓天子之名傳播於益州僻壤,不能只讓被克復之地只記得有她喬燁舒?
這條「公孫瓚和蹋頓伏誅斃命,不只是遼東,就連幽州也已經回到了他們手中」的消息被她出來的那一刻,王允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他是不是……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聽?
但他很快發現,他並沒有出現這個幻聽。
只因當他朝著周遭看去的時候,他的那些同僚都和他一般表現出了愕然和迷茫之色,同樣是那種如在夢中的狀態。
上首的劉虞也未曾好到哪裡去。
這些人再怎麼沉穩的心神也得在公孫瓚身死的消息面前被衝擊了個七零八落。
幽州啊,那可是橫跨距離最遠的幽州啊!
如果說在喬琰的前一句話中,她讓人依靠著海航之法,從徐州海陵出發抵達遼東,將公孫度給說降,已經讓人為之震撼,這其中甚至無從判斷,她當年因徐州之變提出設立海陵駐軍地是否正是為了此時,這後半句就更是人絕無敢想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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