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初,淳于嘉還因為喬琰對天災的種種籌備,陰陽怪氣起了她在此前的兩年中並未出兵之事。
只是因為到了年中,關中地界上出現的旱災情形,確實讓人不得不將關注的重點放在此事上,又因喬琰提前做好的種種籌備讓關中非只完成了民生的保護,還能收容流民於司隸東部——
別管是不是怕被禰衡的毒舌再攻擊一次,淳于嘉都先暫時偃旗息鼓了。
這些有爭議的聲音被壓下去了之後,就算她今年依然著手於內政而不是對外擴張,其實也沒有人會說她半個不字。
但她沒有。
袁術之死導致的豫州陷落中,她先知先覺地發動了對豫州的進攻,搶下了從司隸到豫州的跳板,也就是潁川。
劉焉之子劉璋和那益州人趙韙意圖謀奪益州牧的位置,甚至是從朝廷中獨立出去,又被她以走廣漢屬國陰平道的方式,完成了對成都的奇襲,進而掌控了益州。
如果說這兩件進軍行動中所表現出的只是她在面對危機之時的應對,以攻代守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恰到好處地從中謀取到了足夠的利益和地盤。
那麼這後一件事……
幽州內部可沒有發生什麼越界的進攻和繼承人的戰鬥,而分明就是喬琰全盤策劃的掠奪之戰!
要一舉拿下幽州的難度到底有多大?
劉虞這個天子曾經做過幽州牧,也是被公孫瓚給驅逐出境的,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
被喬琰以輕描淡寫語氣說到的遼東公孫度歸降,在劉虞聽來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遼東那種比并州還應該叫做邊陲的地方,公孫度就算是在實力逐漸發展起來後想要在那邊獨立出去,在劉虞看來都不是一件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有船抵達了遼東又如何,只要人數不如遼東的民眾多,他完全可以將海船給直接覆亡。
更遑論是與這些人配合將公孫度說服,由遼東出兵擊敗烏桓的蹋頓!
而身在居庸關的張遼和一直在幹著養馬和搬運鹽滷之事的呂布,若不是名字被喬琰給重新提起,眾人都幾乎要忘記,喬琰當年出兵塞外之時,他們是有參與過的。
怎能忘記了他們彼時的威風赫赫呢?
那是一經出兵便如猛虎出籠的悍將啊!
不過話雖如此,聽到連公孫瓚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中,劉虞還是覺得有點恍惚。
已經快過去三年了。
距離他的長子劉和死在公孫瓚和他交鋒的亂軍之中,已經快過去三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的濱海道一戰中,要不是張遼的出手救援,他都險些折在那裡,這種從死亡邊界線上被撈回來的情形,曾經無數次在他的午夜夢回之間出現,讓他對於公孫瓚的認知越發朝著實力莫測的方向發展。
現在驟然聽聞到他的死訊,劉虞第一反應並不是心中的巨石落下,反而是一種不上不下的迷茫。
公孫瓚不是個庸才,卻在喬琰短短几句匯報戰功的話中,讓他顯得像是個庸才。
那他呢?他這個曾經敗在公孫瓚手中的人,又應當算是什麼呢?
將「恭賀陛下,幽州已定」八個字說得擲地有聲的喬琰好像根本就沒有發覺他的這種挫敗感,她朝著周遭看去,說道:「諸位何必這等神情,那公孫瓚在幽州境內只知以民膏養兵,行窮兵黷武之舉,數年間雖有幽州牧之名,卻絕無幽州牧之實,充其量也就是幽州地方軍罷了。」
「又仰賴於陛下昔年在幽州所施予民眾之恩,文遠攜長安朝廷之名,自居庸關破境而入,城池少有為公孫瓚固守者,反有開城而投,以待王師蒞臨者。若要取得全盤戰局的勝利當真不難。」
這話說來真是簡單。
但公孫瓚若真是連邊境戰線都守不住的人,到底要如何率領他手下的白馬義從呢?
喬琰話中或許有真實的部分。
就比如她說的公孫瓚只是用幽州的進項來養兵,分毫也不考慮民眾的死活,這話就有極大的概率是真的。
畢竟劉虞當年還在幽州的時候和公孫瓚之前的矛盾便在於此。
但那句開城而投,卻大概率是在公孫瓚死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可他們有什麼必要在此時揭穿她玩的這一點文字遊戲呢?
幽州和益州雖地處偏僻,喬琰卻沒有必要在她所達成的戰果上謊報。
如此一看,他們長安朝廷竟是在兩年的厚積之後,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完成了對地盤的翻倍擴增,誰又還能對這位能征善戰的大司馬提出任何一點微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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