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沂水輕咳一聲。
竇謠循聲轉過頭去,看著樓里突然多出來三個陌生女子,呆愣住。她們顯然都聽見了他適才的動靜,頗為窘迫地張望四周。竇謠雙頰立即有兩團火燒上來。
他是存了小心思,想故意哼哼給呂妙橙聽的!順便在小醫師和沂水面前顯擺一下。
現在好了,丟人丟大發了。竇謠翻回去,想裝作睡迷糊的樣子,可是他身體又傳來不容忽視的感覺。
竇謠硬著頭皮站起來,對呂妙橙說道:「我去方便一下。」
「一個人去麼?」呂妙橙擔心道,「我陪你吧。」
「不、不用。」他的面頰越發的紅。
小醫師恰在此時提議:「我也想去,一道吧。」
離開了呂妙橙這個人形暖爐,竇謠撐傘踏進雨中,冷得直哆嗦。小醫師走在前面,出了院子,尋個僻靜處,他便自顧自地解衣帶。
剛解開,身側就有人湊了上來。
竇謠沖他笑笑:「一起啊。」
原以為小醫師會反感地挪開,沒想到他臉上的表情就像被凍住一般,竟察覺不出絲毫情緒。竇謠厚著臉皮用眼角餘光看,對比一番,暗自鬆了口氣。優勢在他。
「很冷。」
小醫師忽然感慨。
竇謠做賊心虛,把視線移開,附和道:「是啊是啊。」
「請快一些。」
小醫師系好衣帶,淡淡地望著他。
被人這樣看著,竇謠根本出不來。幸好小醫師只看了他一小會兒便信步走遠,留給他足夠的空間。
匆匆解決好,竇謠小跑著追上他,一同朝庵舍走去。只是臨進門時,他卻留意到,院牆外側有一處月蝕門的記號。
遇到少主暗衛那一晚也有,他當時猜想是那暗衛留的。可如今她已然身死,這一處的記號在進門時不曾有過,是新添上去的。
月蝕門的確有人在暗中跟隨。
她們想做什麼?
竇謠心頭一緊,決不能讓月蝕門在找到天狐心之前殺掉呂妙橙,不然他就要小命不保了。
留記號的人不會是小醫師或者沂水。
這兩個人對呂妙橙忠心得很,不,與其說是忠心,不如說是別有所圖。沂水魅名遠揚,一到呂妙橙跟前就清水洗素顏,裝得像一朵小白蓮;小醫師看著正經,卻總做逾矩之事,仗著年紀小不懂女男有別!
「喂!」竇謠叫住小醫師,「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懸壺谷的弟子,目的地也是紅蓼谷。」
原來是同路的醫者。竇謠心安一些,忽的停在院門口,對小醫師說道:「你先進去,我要整理一下衣服。」
他四下看看,從袖中摸出一盒口脂,以指尖沾了一些,在那個記號上加了幾筆。這是接頭的意思,竇謠想試試看對方願不願意搭理他。
畢竟以他在月蝕門的地位,好多任務都是不配知曉內情的。
踏進樓內,放了傘,竇謠規規矩矩坐在呂妙橙身側。被三個陌生女子看著,饒是臉皮再厚也無法同之前一般粘著她了,竇謠默默將手攏入袖中,冰涼的指尖貼緊自己的皮肉。
呂妙橙問道:「阿謠,你不睡了麼?」
美人出去一小會兒,她懷裡就空蕩蕩的難受。說實話,他的腰肢好軟好細,她還想再摸摸。尤其是等他熟睡了,小腹溫軟單薄得不像話。
若是隆起來……
「我不困。」
竇謠掐了自己一把。
旖旎的思緒被無情打斷,呂妙橙遺憾點頭。竇謠才睡多久啊,這就精神了?她還沒抱夠呢。
隨意抬眼望向樓外,院中積水如河般浩蕩奔流,黑雲堆疊,不見月色。如此惡劣的天氣,而她尚能尋到此等擋風避雨之所。
蠻荒地,升華樓。
那個傳說中的淵族,一定很有錢。
呂妙橙感慨萬千,竟沒注意到有人在緩緩靠近。她甫一回頭,恰好對上一雙探尋的眼睛:「你……」
沂水躬身行禮,道:「屬下有要事稟報,煩請尊……主人移步。」
一頭霧水的跟了過去,他倏忽間便拉近了距離,煞有介事地說:「尊上,你可是有什麼難處?」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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