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是鐵了心的要和凜地對著幹。
不料凜地只嘆了一聲,避開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另起了一個話頭:「是因為火傘的事情,讓你覺得,你受重用的機會來了?你先抓火傘的錯讓她受罰,現在懲治我的手下拆我台,明日是不是又要想個法子弄沂水?」
「那是因為你們本就有錯,我只不過是尊上的一把刀罷了。」
凜地笑了笑,將聲音放輕,「你是一把好刀,可執刀人不見得會賞識你。」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凜地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尊上劃了不少人手給沂水,這幾日見他的次數也很多,據說他和那個小床侍每晚都在共同伺候她。」
「……」風禾愣了半晌,罵道:「滾床的浪伎。」
「你費盡口舌求來的手令,尊上回來的時候就給沂水了,」凜地好整以暇地觀察她的神色,「現在他就在牢里審蘇執事呢。」
風禾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但又很快被壓下,她眸色暗了暗,問道:「凜地,你就如此無所謂嗎?」
「哪有,我這不是在等著你?」凜地收斂起玩樂的神情,「幫我保下蘇執事,我給你讓路,幫你對付沂水。」
風禾敏銳地嗅到一絲隱情的意味:「你保蘇執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有問題,現在不摘乾淨,你小心我連你一塊兒上報。」
「蘇執事的為人我清楚,她絕對沒有做過勾結之事,」凜地異常認真地說,「我沒有要讓你包庇的意思。風禾,別想著通過她來構陷我。不過,你若是真查出她有問題,我也認。」
風禾沒作應答,越過她去了地牢。
這邊,沂水已經拿著供詞出來了,兩人迎面撞上,風禾聞見他身上染的一股子血腥氣。
「風禾護法,」沂水得意揚揚地沖她晃了晃紙張,「不用去了,蘇執事什麼都招了。」
「她私下見過月蝕門的人,對此供認不諱。」
風禾搶過供詞看了一下,問道:「她只說見過,沒說答應……而且,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麼?月蝕門潛入地牢應該是救人,但武攸死了。」
「也許是內訌?」
沂水得了供詞,正在邀功的興頭上,哪還管那麼多,匆匆拿回供詞便走。
地牢里,刑架上的人遍體鱗傷,鮮血還在淌著,風禾猶豫一瞬,上前去問了她幾個問題。
……
呂妙橙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盯著案上的兩份供詞發呆。
餘光里忽瞥見有身影飄至,竇謠端了一碗藥羹過來:「小醫師讓你按時喝,他說這個是治內傷的。」
「內傷不要緊,」她兀自喃喃道,「為了抓內鬼倒是要內訌了……」
呂妙橙長這麼大,變臉如風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風禾早上還詆毀凜地,在她面前把人說得城府極深,去了一趟地牢回來,突然就義正言辭地說,此事恐有隱情,沂水屈打成招,實在可惡!
叫什麼風禾,直接叫牆頭草好了!
不過這兩份供詞裡提到的月蝕門馮飾非……呂妙橙拉著竇謠的衣角把人牽過來,一指這個名字:「這個人你認識嗎?」
「馮飾非……」竇謠愣怔一刻,「是少主的暗衛。」
「少主?那個武攸,她對你很好?」
呂妙橙話一出口,突然記起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灌武攸吃米糠的情景。
「少主對我很好。她是整個月蝕門中唯一對我好的人。」
聽見這話,呂妙橙不免有些心驚。那個時候的竇謠是什麼表情……她忘了,她當時只想快點占有他。難怪他總是抗拒,竟是與這件事有關。
不該對竇謠說太多的。
「我和馮飾非有聯絡的線人,」竇謠又說,「我可以去和她接頭,打探一下。」
天色漸晚,城郊的一處酒肆里,馮飾非拍了兩枚銅板在桌上,店小二立即掀起身後的帘子,示意她進去。這帘子後面是一方帳篷,月蝕門用來接頭的一處地點。
馮飾非踏進去坐下,對面端坐著竹節般修長的人影,兜帽取下,一張色若桃花的姣好面容呈現在眼前。
「你是竇謠?」她不確定地問道。
「是我。」
面前的人和幾月前幾乎判若兩人。
他落落大方,舉止矜貴,指節柔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寬大的外袍之下,露出一截織錦的緞子。
馮飾非覺得他很陌生。
「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竇謠道:「聞傾閣通過凜地手下的蘇執事查到你頭上來了。」
「查我?」馮飾非氣極反笑,「怎麼,懷疑我買通蘇執事,潛進去殺我的主子?我那天是想買通她,可沒談成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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