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從她聽了竇謠的話起,這一切的事情,她就都辦錯了。
他那一番話,是想讓她變成縮頭烏龜,把閣主權力散出去啊。
……
窗戶支開一條縫隙,漫天風雪中,一個提著燈籠的人影移動得極快。
「你看,尊上夜審蘇執事,什麼刑都沒用,還給了她傷藥。」
風禾將凜地遞過來的紙條展開,那上面詳細地記錄了呂妙橙進入地牢的一舉一動。
怪不得……怪不得尊上從她挑火傘的刺開始,願意耐心聽她稟報,給她手令,風禾一直以為是尊上發現自己是個可用之材,要提拔她了。
「現在的尊上,是個冒牌貨,」凜地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她是月蝕門的人假扮的,還記得那個受寵的床侍麼?」
「上殿陪侍的那個?」
「對,就是他替換了尊上,」凜地說著,勾手示意風禾靠近,「我的人在打掃尊上臥房時,發現了一處密室。說不定,真正的尊上被關在那間密室里。」
「我不信。尊上武功那麼高……」
「若是下毒呢?」
風禾猶豫了片刻,只問:「你有驗證的方法?」
終於等到這句話,凜地倏忽間坐直了身體:「明日你和我一起,告沂水的狀,尊上若是假的,定然會撤沂水的人。她不敢和我們對著幹。」
「那假的有這麼膽小嗎?」
風禾只覺得不可思議。商定了細節,她似乎還是對呂妙橙感到懼怕,守在窗前望著那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才披上袍子出門。
凜地捧起手爐,嗤笑道:「蠢貨。」
……
手心裡在不斷地冒汗,風禾抬頭望著那身居高位的人,上前一步道:「尊上,屬下有事要稟報。」
「說。」
「沂水濫用職權,屈打成招,屬下認為他……」
呂妙橙出言打斷了她:「你就是想說這個麼,風禾?」
冷汗成股地從後背淌下來,風禾事先醞釀的一堆說辭被扼殺在喉嚨里,她慢慢地垂下頭去。
她感覺自己的頸骨要斷了。
尊位上坐著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冒牌貨,這份威壓……她再熟悉不過了。尋常人不會想著抬起頭,因為誰也猜不到那把湮魄刀下一瞬會不會降臨在自己頭頂。
她真是昏了頭,居然聽信凜地的話懷疑尊上。風禾側過頭去看罪魁禍首,發現凜地的神色並不比她好多少。
「交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屬下、屬下正在查……」風禾腦中一片空白,恍惚間竟然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嘖。」
她聽見飽含輕蔑的一聲。
這完全就是呂妙橙。
正當風禾準備下跪時,呂妙橙吩咐道:「此事你不必再管了,交給沂水。」
「謝尊上!」沂水喜形於色,回過頭來衝著她促狹一笑。
這之後風禾的腦袋嗡鳴不止,直到議事結束,呂妙橙匆匆離去,她才劫後餘生般癱坐下來。如今只是質疑沂水,她就差點觸怒尊上,那之前,挑火傘的刺,尊上豈不是……火傘可是尊上最信賴的手下。
尊上是想考驗她嗎。
議事殿內空空蕩蕩,風禾瞥了一眼凜地沉鬱的背影,起身追上去:「站住!」
凜地如她所言,停住腳步,問:「有事麼?」
「昨晚……」
「噓——」凜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在說什麼?昨晚你是看見了什麼嗎?」
風禾慌忙道:「我沒有。」
「那就對了。」凜地打了個響指,繼續向前走。今天的試探以失敗告終,雖然她不清楚呂妙橙怎麼又轉了性子,但「呂妙橙失憶」這一點決不會錯。
畢竟,呂妙橙在紅蓼谷的表現實在是太好笑了,若是風禾知道,今日她肯定不會害怕得抖成那樣。
……
竇謠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片汪洋的大海,他躺在一艘小船上,風浪顛簸,一個接一個的浪頭拍打過來,他想喊救命,可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直到他用手捂住臉,才發覺是自己把嘴唇咬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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