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話沒法反駁,安素雪便仔細檢查一番。
腿上肌肉還在,應當有人給他按摩,用力按壓皮肉時會留下紅痕,除了他沒有感覺外,與常人無異。
「很棘手。」她實話實說。
為了檢查,她就蹲在他腿邊,說話的時候手還放在他的小腿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謝驤覺得觸碰的皮肉處發癢,但很快就沒了感覺。
安素雪將他褲腿拉下來,還好心的幫忙整理褶皺,這才站起來道:「還請公子容我想一想,至於治療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
她眼睛生的極美。
杏仁明亮眼,黑白分明,猶如獵場裡不諳世事的小鹿。哪怕獵人的弓箭對準了它,也只會歪著頭好奇的看過來。
渾然不覺危險來臨。
謝驤拇指和食指觸碰在一起,摩挲著薄繭。
隨口問道:「多大了?」
她來這幾次能看出來是個會照顧人的,但面相上看年歲不大,興許連男女之事都不懂。
「十六了,公子是覺得我年紀小醫術不到家嗎?」
安素雪如實闡述,「我五歲便學醫,到如今也十一年了,尋常的病症我都會的,公子的腿著實特殊,我定當盡力,也會幫忙找其他能人。」
謝驤輕笑。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只是整日憋在屋裡又鮮少見日頭,整個人沾了一身的陰鬱之氣,在昏黃的光亮下,像是從十八層地府里爬出來的美艷男鬼。
安素雪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笑她托大?
她方才已經實話實說不一定能治好的。
「既然謝公子無其他要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安姑娘,你於推拿之術造詣如何?」
「略懂皮毛。」
其實她謙虛了,應該是很會。
陳山曾教過她們姐妹,但因為用處不多,所以只教了個皮毛。陳家世代從醫,留下的手札足夠她學習一生,其中就包括推拿之術,她常常學至深夜,卻苦於沒有可練手的目標。
「如果安姑娘不介意,可否每日來為我按腿?報酬隨你說。」
謝府占地如此之廣,安素雪知道他財大氣粗,但……他不是有那麼多丫鬟嗎?
「公子何苦再花錢,我大可以將如何按摩穴位交給紅袖與添香姑娘,她們貼身照料公子,也可方便每日多按幾次。」
實事求是,不含半點別的情愫。
謝驤蹙眉看她。
果然年歲小,雖到了能
嫁人的年紀,可心性卻還稚嫩。
第8章
陳家只有三間房能住人,當日安素雪從自己房間走的急,不少東西沒拿,這天晌午,她便想著去取一些用品。
敲門等了片刻沒人應聲,安素雪便想著季飛白應當是不在的。
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明明是回自己房間,可是卻鬼鬼祟祟,宛若做賊。
轉身將房門關上,安素雪便要往衣櫃那邊去,剛走兩步,她僵在原地。
極為緩慢的側頭看向床榻,就見不該在房裡的人正躺在地上,一隻胳膊還搭在床邊,像是要起身的模樣。
「你……」
對方朝她笑了笑。
這麼多天來,少見的笑容。
安素雪也跟著笑,心想他好像也不是看起來那般不好接近。
「我方才敲門了,以為沒人才進來的,那個,我拿點東西就走。」
季飛白還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姿勢不變,安素雪也不好問他在做什麼,便先去衣櫃裡取了衣服,找了個包裹包好。
要走的時候,安素雪想著總得說點什麼吧,轉過身,捏著包裹的手收緊,她客氣道:「湯藥你喝著如何?」
他內傷不重,喝了三天後原來那副藥方就不適用了,陳山讓安素雪調一副,今日正好是新方子的第一天。
「苦。」
安素雪一愣。
雙目怔愣之下越發的圓潤,紅唇微張,帶著幾分傻氣。
「還行。」
季飛白改了口,然後搭在床上的手放在另外一隻胳膊上,安素雪這才注意到他左臂以詭異的姿勢垂在那。
「脫臼了?」安素雪立刻放下包裹,「別動別動,我來幫你。」
肯定疼死了,他是怎麼忍著一聲不吭的。
「我自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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