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沒背著藥箱。
其實她和余姑娘交情不深,是去年余家請她上門看診二人才認識。那時候余姑娘臉頰起了不少疙瘩,安素雪忙裡忙外,又是開內服藥又是親自做外敷藥,整整一個月才讓其消下去。
後來就沒怎麼見過了,對方邀請她來參見賞花宴,安素雪還有點吃驚。聽說那些世家小姐們會舉辦各種宴席,什麼賞花宴,踏青宴,從春日開始到冬日結束,總是能舉辦宴席和友人相聚。
陳香玉前一陣就和朋友去踏青了,實話實說,安素雪是羨慕的。可她在本地沒什麼朋友,若說的話,只和羅家兄弟最為要好,所以當她收到邀請後,猶豫再三還是應下了。
站在門口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余府門前已經停了不少馬車了,春日的光亮照在臉上發熱,安素雪便低下了頭。
許久不曾有馬車來了,應該是到了時辰,只是為何僕從遲遲不歸?
「勞煩你告訴余姑娘一聲,」安素雪上了個台階,和守門人道:「我家裡還有事,下次再來赴宴。」
守門人應下,她剛轉過身,就聽一陣腳步聲。那僕從去而復返,抱歉道:「今日賓客眾多,我也是尋了好一會才尋到我們家大小姐,姑娘,裡面請。」
……
之前來過余府,但她著急病人的病情,因此對於府上構造完全沒注意過。今日來賞花宴,跟著僕從往裡走,甬道兩邊種了不少春季花種,這時候已經綻放開來,春紅柳綠一片春,香氣撲鼻叫人心曠神怡。
一直走了兩道拱門,才來到一處地勢遼闊的花園,裡面假山流水,精緻非凡。
涼亭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妙齡少女,宛若鳥鳴似的在交談,看見走過來的安素雪,眾人聲音小了,俱是朝著她看過來。
「哎呀,不好意思啊安大夫,那天偶然碰見,我身上並沒有帶請帖疏忽了你。」
原本坐著的余姑娘起身,笑著過來迎安素雪,連連道歉,安素雪莞爾一笑。「沒關係的。」
「來來,我給大家介紹,這位是城中有名的安大夫,醫術高超,懸壺救世!」
「余姑娘委實抬舉我,只是會些醫術。」安素雪謙虛的回話。
「來來來,給我們安大夫讓個座。」
剛才她起身的地方是並未涼亭中心,而是稍偏一些的地方,而且只有一個空位。眼下,只有最中間圓臉姑娘身邊有兩個地方,余姑娘便將安素雪往那邊推。
「柳小姐,可否讓安大夫坐你身邊?」
這話問的著實奇怪了。
她作為本場宴會的主人,竟然還要問圓臉姑娘同意。安素雪從未參加過這種場合,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
正當思忱時,那位圓臉的柳小姐哼了一聲,眼睛看都沒朝這邊看,硬邦邦的說了句:「想坐就坐。」
「我還是坐那邊吧。」安素雪先開口,指著涼亭外的一把凳子。
余姑娘捂嘴笑。「凳子是一會要放瓜果茶點用的,哪裡能讓客人坐在那,這樣,你同我擠一擠。」
總不能站著,太過突兀。安素雪便挨著余姑娘坐下,雖然擠了一些,勝在涼亭四處透風,天氣作美,也不算熱。
有丫鬟來送各種吃食和飲子,這些姑娘們坐在一起笑著談論時下城裡最流行的衣裙樣式和胭脂水粉,安素雪插不進去,便默默的聽著。
花園裡綻放著各式各樣的花兒,旁人笑著道好美,安素雪卻一門心思的想其藥用,若是摘下來晾曬好研磨成粉,放在香膏里還能做美容之用。
她暢想之時,有人問:「安大夫喜歡什麼花?」
「我很喜歡連翹,開花時明艷張揚,待果實成熟之後又能入藥,可疏風解表,著實是味好藥材。」
她脫口而出,其他人聽完卻俱是捂嘴一笑。
有姑娘笑出銀鈴般的聲音,其他人也被帶動,忍不住笑起來。安素雪被她們笑的尷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呀,我們安大夫一心撲在醫術上,這是高潔大愛啊。」
開口的是余姑娘,看似給安素雪解圍,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他人笑的更歡。
宴席結束,安素雪匆忙告別余姑娘返回家裡。等摸到自己的藥箱子後,才覺得懸著半天的心穩下來。
將箱子裡的用具拿出來一一擦拭乾淨,剛合上蓋子,陳香玉進來了。
春日的晌午最是暖和,門窗都打開通氣,陳香玉尖銳的聲音也隨風飄出來。
「我明後天要出門,你在醫館看著。」
回來時候碰見謝府的人了,說是明天叫她上門看著,所以安素雪實話實說。「恐怕不行,我要出門看診的。」
當時醫館裡有個藥童看鋪子,但陳香玉說她可以看,把工錢給她就行,這還沒到一個月,陳香玉就時不時出去不管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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