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陳山往前走了幾步,他外裳都沒脫,顯然在這等了許久了,「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認識那些反賊?」
「是。」
季飛白沒有隱瞞,說出和董岩等人的過往,最後道:「叔父,朝廷無為,梟雄們占地為王,我們沒有選擇。」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誰當皇帝誰當王都無所謂,只要能過上好日子,哪怕一頭豬坐上皇位都可以。
想明白的陳山動搖了,不過幾十年如一日的老實人,一時還無法接受季飛白和反賊攪在一起,便叮囑道:「切莫交情過深,若有差池,也好及時抽身。」
季飛白頷首。
踩著月光出來,街道安靜,只有草蟲鳴叫,季飛白目的明確,直接來到縣衙外,守門的士兵呵斥住了他,報上姓名後要等通傳,沒一會有人出來迎接,那守衛當即伏低做小:「董將軍。」
出來的是董岩,笑的爽朗直接勾住季飛白的肩膀,季飛白面無表情的側退一步躲開了。
「走,帶你去見我大哥。」
季飛白眉梢微動,總覺得這股勢力有種散漫馬匪的氣質。他不動聲色的跟著董岩一路往裡,直接進了主屋。
屋裡大馬金刀坐著一個男人,與董岩龐大壯碩的身軀相比,男人顯得勁瘦,皮膚黝黑,面容硬朗。他正在給自己塗藥,小臂似乎被什麼東西貫穿,還在不斷滴血。
「大哥,這就是我同你提過的年輕人季飛白,這次如果沒有他相助,我們也不可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此城。」
「寧王。」季飛白上前見禮。
主座上的寧鎮山揮揮手,大有不拘小節的意思:「自家兄弟,隨意坐。」
沒想到寧鎮山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季飛白稍顯吃驚,但他沒坐,就站在一個雙方都安全的距離,看著寧鎮山面不改色的將血塊清理出來,然後給自己上藥,等到纏紗布時候,董岩說要幫忙,寧鎮山道:「小事。」
董岩眼睛一轉,「要不,讓蘇墨兒過來吧,她畢竟會醫術,能包紮更好有利於傷口恢復。」
寧鎮山纏著胳膊的手一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不動了,隨後也不管傷口,直接和季飛白說起話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董岩送季飛白出來。
「怎麼樣?我大哥還不錯吧?」
董岩其實才二十又五,但他不刮鬍子,絡腮鬍子瞧著年歲長,反而二十六的寧鎮山看起來更年輕清爽。
不過最讓季飛白驚訝的是,作為義軍首領的寧鎮山,比他想像中更加平易近人。或許是看出來季飛白的想法,董岩笑著解釋:「知道為什麼現在五股勢力,我們占首嗎?正是因為大哥仁義,對待屬下如同兄弟,飛白,加入我們不虧。」
虧不虧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只有這一個選擇。
董岩繼續道:「對了,大哥說可以滿足你兩個願望,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我,但我可要提醒你,願望最好適度,莫要過猶不及。」
「我想好了。」季飛白突然發聲。
董岩:「這麼快?」
季飛白:「現在過去找寧王可以嗎?」
「你和我說就行了,來,我先聽聽,幫你把把關。」
「第一,我想讓你們幫我查我母親的近況,第二,幫忙找到安素雪。」
董岩嘶了一聲。
第一個要求好辦,第二個……對上季飛白的眼睛,董岩將「她肯可能死了」幾個字,咽了回去。
「好,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
往外走的時候,迎面過來一個弱柳扶風的姑娘,天色晚了季飛白沒看清面容,擦身而過時對方身上留下的藥香讓他恍惚。
可能這位就是董岩口中那個叫蘇墨兒的姑娘吧,和安素雪一樣也是個醫女。腳步緩下來,季飛白開始懊悔,如果當天他陪著她一起去,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說什麼都晚了,季飛白收斂情緒回家。
現在除了季飛白以外,所有人都認為安素雪已經死了,因此顯得季飛白的種種行為,如同魔障似的。
他不再睡床榻,就在屋裡隨便對付,房間每日擦拭的一塵不染,說等安素雪回來就住這,他去鏢局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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