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久了姿勢有些僵硬,她怎麼也睡不著,孟竹翻了個身,正對上施允偏過頭看過來的一雙眼,他的雙眼沉靜,無聲無息地望著她。
她的心跳加快了一瞬,明明從前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現在只是穿著衣服躺在一張榻上,什麼都不做,她竟然覺得比從前更興奮,更刺激。
孟竹抿了抿唇,開口問他:「睡不著嗎?」
「嗯。」施允也翻了個身,兩個人面對面,額頭都快貼到一起。
孟竹看著他的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撫過他的眉眼,她輕輕地嘆口氣,吐出心口那股滿脹發酸的熱意,「真好,施允,我又把你找回來了。」
施允靜靜望著她,忽然道:「那你喜歡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孟竹沒明白他的意思,「都是你,有什麼區別嗎?」
不管是從前的施允,還是現在的施允,對她來說,就只是同一個人,雖然重活了一遍,但靈魂和骨子裡都是那個她愛的人,她根本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麼不同。
施允牽唇淺笑,伸手按住了那隻手腕,低下頭親了一下孟竹的額頭,他一隻手穿過孟竹的頭髮,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
「睡吧。」施允道,「天快亮了。」
他以指代梳,一下下梳著孟竹的頭髮,孟竹嗅著鼻尖那熟悉的味道,感覺到施允順著脊背溫柔的撫摸,眼皮越來越沉。
直到孟竹完全睡去,施允的動作才停下來,平靜漆黑的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懷中人的睡顏。
他和「他」沒有什麼區別?
不。
「他」居然會放手讓她走,去到一個「他」根本觸碰不到的世界。
太蠢了。
簡直蠢到令人發笑。
他想起孟竹形容起從前的那個自己,覺得既新奇又陌生,完全沒有任何認同感。
她口中的那個施允,既天真又愚蠢,既懦弱又偽善。
他當真曾經是那樣的人?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從前的自己,讓他能如此輕易地獲得孟竹的喜愛。
施允在黑暗中輕輕笑了起來。
那雙長長的眼睫彎起,面上仍然是柔軟無害的笑容。
他將臉貼在孟竹的發上,輕輕蹭了蹭。
傻姑娘,從爛泥里生長出來的東西,沒有陽光和養料,只有無窮無盡的濕冷和黑暗。
怎麼會和從前沒有區別呢?
第66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孟竹一睜眼,抬頭時,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腦門一時不太清醒,瞬間嚇了一跳。
她的額頭砰地一聲撞在了施允的下巴上,施允閉著的眼睛睜開,面色有些痛苦的模樣。
身邊太久沒睡人了,這一醒來忽然看見張男人的臉,才想起她昨夜是在施允的房間過夜的,
孟竹忙俯下身,伸手摸摸他被撞紅的下巴:「忘記了忘記了,痛不痛?」
施允被她摸著,神情乖順,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又想起什麼,忽然道:「從前你府里的那些面首,不與你一同過夜嗎?」
還提這茬呢……
孟竹舉起手,正正經經道:「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養過面首,真的,那些人我連名字都不知道。」
她看著施允坐起身,偏過頭看著她,「當真?」
孟竹點頭,又添了一句,「當真,連他們的臉我都沒多看一眼。」
看著施允唇角漾開的笑容,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眉梢輕動,便如春花綻放。
真漂亮。
她知道施允的性子,如今,她更願意縱著他一些,說許多他愛聽的話。
孟竹起身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她想起昨夜和施允的談話,問過施允關於在寧國發生的事情,她沒有隱瞞靈骨的存在,也同他說了此次來寧國的主要目的。
施允所說的一切和她在司徒行光那裡聽到的大差不差,唯有一事她還不甚明了。
當她問起施允斷腿的和曾經同時與寧國太子生的那場病時,施允沉默了一瞬,才看著她道:「記不清了。」
當時,他移開視線,微低著頭,像是在看著自己的雙腿努力回憶,聲調緩慢道:「我只記得當時司徒慎在圍獵時從山上不甚摔了下去,當時我在宮中,起了高熱,意識也不太清楚,再醒來時,這雙腿便已經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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