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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其中一個倒吸一口寒氣,下意識地,「先皇,先皇數十年前便已駕崩,老祖何故……」

「老祖可不會問這個問題。當心,他脫了咒術!」

怪物的聲音恍如隔世:「…死了啊。」

「什麼都沒了,真是白,一乾二淨……」

幾乎是下一瞬間,她感覺眼前的場面開始閃爍,很多碎裂的閃光點閃爍而過,眼前的場景也發生扭曲,一切的畫面如同染上血氣,混亂的觸手扯碎了眼前所有的活人。

他當時大概率發病了。

——他不知道那天他為什麼會抽刀。

但他能做的,是殺死所有可能有關聯的人。

「對不起……」他閉著眼,聲音黯淡,「只有我。一直都找不到辦法。」

遲到的屠刀染紅天際,可輪到自己的那天,卻犯了難。

他無法殺死自己。

因為詛咒,因為不死藥,他成了永生不死的,怪物。

回憶的這一段,在虛假的房屋裡,他喃喃自語,「現在這樣,真好。」

忽然間,喬知遙的瞳孔稍微縮起。

血水濺在她的臉上,她視線下移,卻看見一把匕首不偏不倚穿過他的胸口。

方才躺椅上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舉起匕首,冷漠的眼瞳沒有一絲情緒上的波瀾。

她的臉,果然和她一模一樣。

「真好……」,血液汩汩流出,他抱著她,饜足地緩慢閉眼。

「……」

喬知遙啞口無言。

是的。

他大概率是徹底瘋了。

哪怕這樣取樂的夢境裡,哪怕只是萬千意識里微不足道的一點片段,他在不斷的重複著相似的死亡。

匕首被收回時,他悶哼了一聲。

沾滿猩紅的手小心去碰她的手腕,很輕,像在碰黑暗縫隙里一道一觸即散的螢光,看向眼瞳間滿載著溫柔與絕望。

「若您想取走任何事物,請隨意。」

「我會在這裡,等下一場死亡。」

第55章

短暫的沉默後,喬知遙輕問:「不和我出去嗎?」

「不了……」

他的聲音減弱,喉口間發出苦澀的響動,好像咽下一口血沫,卻搖頭:「…這裡,很好。本來,該這樣。」

如果不是她提議讓他留下。

他或許會在嚴羅的封印下得到相似的永眠。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能在夢境裡再看一眼,也是曾經不敢奢求的事情。

是他最近變得貪心了。

高大結實的身軀不可控的往前傾了一步,流失的鮮血不足以他支撐身體,可環住她的臂膀依然沒有鬆開的欲圖。

「…等…我。」如同夢囈,他口齒不清地輕喃出幾個字。

最後還是他穩住身體,抱著她在夢中睡去了。神情安詳靜謐,似乎終於迎來了久違的終點。

在他呼吸停止的前一刻,殘破不堪的記憶如流光泄出。

很多,也很雜。

有些是關於他是如何被架往刑場以極刑的,如何在亂葬崗醒來的,如何被沈家以符籙作鏈條像畜生一樣關押的,如何被送往術士之間的戰場,幫助沈常平絞殺凡人的。

最後的最後,當一切結束,塵埃落定。

那是最清晰的一幕,在沈家祠堂,影子裡的觸鬚如苔蘚長滿整座房間,一尊象徵沈太祖的雕像在前,怒目正視邪崇暴行。

他好像恢復了意識,緩緩跪在蒲團上,觸手在他身後如磁流體般驟出,將那尊雕像小心捲起,輕輕撫觸其中一道新添的裂痕。

他帶著顫音,聲音放得輕而徐緩,好像即將渴死的人試圖接住一滴天上降下的甘霖:「是您嗎……您在嗎?」

……

他整個人不知死了多少次,渾身衣服像他本人一樣,破破爛爛的,皮膚布滿傷痕。

此外,他喉嚨發出痛苦的戰慄,似在吞咽,也似哽咽。

隨即,如同驟然間想起了什麼,或許是自己身份的骯髒,又許是自己犯下的滔天的罪孽,雕像上觸手一瞬縮回,他在蒲團上叩首,將腦袋撞破,畏寒一般雙手抱住雙臂,哆嗦著蜷縮成一團。

只是魔怔一般不斷重複著:「在的,在的,在的,一定在的。」

瀰漫著血肉的空氣里,怪物驟然想起什麼,從血液濡濕的懷裡掏出一本依然乾燥溫暖的冊子。

喬知遙看清了封面。

《太真薄錄下》

這一章是,《反陽書》

但妖願獻其素心,納亡魂,以厭之,以為嫡子身付諸足厭,使魂魄不散者還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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