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說道:「嘗嘗。」
賀蘭般若羞澀飲下,聽見他說:「比你那日從尚食局藏下的鹿茸酒,如何?」
賀蘭般若大驚失色,差點失手跌落了酒盞。
她驚慌抬頭看晉王,但晉王依舊是溫和地笑著。
賀蘭般若慌張著想要尋個藉口解釋:「我、我……」
晉王打斷了她:「幫我做一件事。」
晉王要她做的,就是設法讓皇后引薦甄才人侍寢。
晉王的目的,賀蘭般若不敢猜。
他不屑尋藉口掩蓋,卻也並不打算解釋。
賀蘭般若撥弄著爐灰,忽然聽見身側皇后輕聲道:「就這麼辦。」
賀蘭般若轉過頭,掛上笑:「是。」
第29章 擊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急著去搶親呢。……
賀蘭般若將李重焌交代的事辦完後,很想見一見李重焌當面邀功,但總沒有機會碰面。
這些日子,李重焌很少來萬壽殿,賀蘭般若聽聞他在忙著學宮的事。
建學宮不算難事,征民夫,做房子,李重焌打仗多年,有的是錢和人。
但學宮建起來後,教什麼卻是個難題。
天下讀書人,學的都是有師承的經典傳注。
經書講究微言大義,文字晦澀簡略,經學世家為經書作傳注,教授後人或學生。
而只有精通經典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朝堂。
閥閱世家,世代經學,通過壟斷經書解釋,從而讓政治成為少數人的遊戲。
幾代以來,各家以家法教授經典,如博陵崔氏傳家精通《三禮》《三傳》,如范陽盧氏以易學聞名天下。
正所謂「黃金滿籯,不如遺子一經」,李重焌要讓這些倨傲的世家乖乖交出家傳經典,難度可想而知。
李重焌大清早就從晉王府出門,一天忙得焦頭爛額,尋不著人影,到了晚上,才終於被人逮住了。
逮住他的是賀蘭家的郎君,單名一個璨字。
賀蘭璨在晉王府門口攔下了李重焌,少年穿著一身緋衣,桃花眼一眯,提一壺酒笑道:「殿下?喝一場?」
李重焌也一笑:「好。」
賀蘭璨和李重焌兩人算是表兄弟,但單單這一層關係並不能讓兩人親厚。
李重焌小時候身子骨不好,被寄養在養父母家中,而賀蘭璨要被賀蘭家挑選嗣子,暫住的宅子離李重焌養父母家很近。
一來二去的,李重焌就和賀蘭璨熟識起來。
那時候賀蘭璨還不知曉李重焌是李家的郎君,以他那般倨傲驕縱的性子,能瞧得上一個寒門之子,幾乎是一個奇蹟。
之後李重焌離開了長安,再後來他以李家二郎的身份和賀蘭家打交道,打仗要錢要糧的時候,都是靠著賀蘭璨在中間斡旋,兩人交情便更加深厚。
賀蘭璨帶著李重焌進了酒肆,叫上幾個好菜,幾盞酒下肚,嘻嘻叫了一聲:「姐夫。」
李重焌幾不可見地僵了一下,而後若無其事地咽下一口烈酒。
賀蘭璨並未發現李重焌的異常,吃了幾口菜後,大大咧咧說道:「我實在想不通殿下為什麼會如此掣肘,依我看,不如尋個刺頭,殺他個人頭滾滾,諒那些腐儒不敢造次,定會乖乖獻上那些破書。」
賀蘭璨眼珠子轉了轉,笑道:「不如就範陽盧氏吧。」
他生得面容柔和,男女莫辯,說起話來卻是殺氣騰騰。
李重焌瞥他一眼,盧氏並不是抵抗最大的世族,相反還對李重焌暗暗表達了好意,只因盧氏的閨女被選作了晉王孺人。
賀蘭璨對盧氏的惡意明晃晃,為的也是盧娘子。
賀蘭璨一心護著姐姐賀蘭妙法,自然看不慣李重焌身邊的其他女人。
李重焌沒有理會賀蘭璨,他按著酒碗笑了一下,說道:「聽聞,賀蘭家在和河東斐氏議親?」
賀蘭璨講起自己的婚事,一下變得蔫兒蔫兒的,道:「別提了,斐家還看中了崔二郎。」
李重焌自然知道,賀蘭璨和崔邈川年紀相仿,身份也相仿,一個出身隴右軍閥新貴,一個出身老牌關東世族,做不得朋友,便做了對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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