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找什麼東西?仔仔細細翻過兩三輪後,就不再來了。後來再來家裡的是另一波人,是為了催我們離開南州的。」
「他們要找的,只怕就是這封信吧!」這邊正說著話,那邊陸曉憐拆開信箋,一目十行地讀完,面露慍色。
賀承問她:「都看完了?如何?信中所述之事,可是方便讓大家都看看的?」
「有何不方便?」她不遮不掩地拿著信走過來,邊將信遞給賀承看,邊憤憤說道,「卓弘明這個混蛋,他竟給江非沉下毒,以此逼他害我師兄!一定是因為這樣,師兄才會與他動手!我就說,我師兄不會無故傷人的!」
賀承接過信箋,對著燭光細細讀了起來。
陸曉憐站在屋子正中,提起琴劍山莊莊主卓弘明,氣得咬牙:「當時我爹設下擂台,約法三章,當日贏下擂台者與我成親之後,便能得到青山城獨門心法『青山遮』。這卓弘明一定是覬覦『青山遮』,才會逼江非沉暗害我師兄!」
「恐怕不止。信中說,卓莊主常常同他說,陸城主的獨子陸興劍優柔純善,天資有限,陸姑娘又待賀承情深義重,若是廢了賀承,便如斷他二人一臂,日後也就好拿捏青山城了。」賀承讀完了信,將信轉給鍾曉,他累極了虛弱地倚在床頭軟枕上,眼中的笑意卻越發森冷,「看來,卓莊主不僅要『青山遮』,還要賀承的命。」
陸曉憐更氣:「有理,若要『青山遮』,逼著江非沉設計贏了擂台便是,何必在出發前,特意塞給江非沉一袋毒蒺藜。」
江非沉帶著淬了毒的鐵蒺藜到達青山城,並且,他最終向賀承射出了那枚毒蒺藜——
這便是賀承拖著破敗不堪的身體來到南州城的原因。
半年前出事的那一晚,確實是賀承將大家約到無涯洞外,可卻是江非沉先動的手。賀承在這一輩弟子裡是公認的第一,江非沉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大家平日裡無冤無仇,既是切磋,本該是點到為止,卻不料江非沉竟驟然發難,暗裡向賀承射出一枚毒蒺藜。
一開始,賀承將無涯洞外的事歸咎於那一晚的比試,只是覺得若不是江非沉動手,若不是江非沉下黑手用毒蒺藜傷他,大家興許吵一架,便各自散了,十有八九不會引發後面的事,也就不會有無涯洞外死傷數人的悲劇!說到底,江非沉不過是求勝心切,並沒想要害那麼多人。
可後來冷靜下來細想,賀承卻越發覺得此事蹊蹺——
一來,江非沉為人光明磊落,本該是不屑使暗器的;二來,他七年前曾有恩於江家,七年間與江非沉雖不常見面,卻不時有書信、物件往來,江非沉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即便為了贏他,要使些手段,也不至於在暗器上淬了要人性命的毒藥。
因而,賀承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江非沉會對他起殺心?
他來南州,就是想借著試琴會的機會,混進琴劍山莊探一探,看能否知道當初江非沉離開南州城前,都發生了什麼。
沒曾想,機緣巧合遇見了江非沉的祖母和弟弟,竟然他在一封信里找到了答案——
原來那時的江非沉,困在孝、義之間進退維谷!
江非沉的信中說,他知道卓弘明對他動了殺心,讓他去殺賀承,不過是個藉口。
賀承對江家有恩,他自然不能殺賀承,他自己中毒身死不足為惜,可若他不依卓弘明所言行事,必會禍及家人。百般糾結後,他決定只帶走一枚無毒的普通鐵蒺藜,尋機會在人前偷襲賀承,逼賀承與他交手。而後,他自斷經脈,作出不敵賀承的樣子,如此一來,在場的人都可證明,他已按卓弘明的計劃行事,只是技不如人,殺不了賀承卻被賀承反殺,也是無可奈何。
說到底,是江非沉利用了賀承。
他心裡本就有愧,又怕賀承因他的死而感到內疚,更怕有人因為他的死苛責賀承,因此特意留下書信說明自己的計劃,以證賀承的清白。
賀承盯著那薄薄的一頁紙,陷入沉思。
江非沉的信解答了他的一些不解,可同時又帶來了新的不解——
江非沉說他的鐵蒺藜沒有毒,可那時他確實中了毒!
那毒藥並不是立時便發作,而是悄悄滋長,暗暗消耗著他的氣血。他的毒傷與身上的其他處傷是一起被發現,一起被治療,那時他傷得太重,命懸一線之際,也沒人去深究他究竟是怎麼中的毒,自然而然地將問題歸咎到江非沉的那枚暗器。
如果不是江非沉,那天又是誰下的毒?
那一夜青山城中發生的種種,越發撲朔迷離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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