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青山如是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2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鍾曉的師父,賀承的師叔,是掌門陸岳修的師弟莊榮。

莊師叔是個武痴,因為欣賞賀承根骨奇佳,對賀承多有偏袒,他會在這件事上繼續偏袒賀承,本在賀承意料之中。

賀承追問:「如果怎麼找,都找不到呢?」

鍾曉古怪地看他一眼,面露不悅:「怎麼可能找不到?沈兄,你到底想說什麼?」

賀承經脈某處無由抽痛了一下,他有些恍惚:「我是想說,如果他死了呢?」

月光下,鍾曉臉色驀然煞白。

他顯然沒有想過他那個出類拔萃、無所不能的賀師兄會死,愣了片刻,錯愕化作怒意翻湧上來。他往後撤了幾步與賀承拉開距離,手腕一抖,長劍如銀蛇出鞘,劍尖直指賀承:「先罵他,再咒他,你與賀師兄有什麼仇?」

賀承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伸出兩指,用指背緩緩抵上鍾曉來勢洶洶的劍尖,將劍刃寸寸推回去,他的手指卻完好無傷。他朝陸曉憐的房間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提醒鍾曉:「我和你師兄沒有仇,真正跟你師兄師姐有仇的人來了。」

順著賀承的視線看去,果然有兩道人影翻過矮牆,落進院中。

他們應該已經與最初蹲守在這裡的人通過氣,知曉哪間房裡住著人,精準找到有人的房間,趴在窗子上往裡吹迷煙。

鍾曉為人正直,對這種半夜跑來把人迷暈的行徑十分不屑:「琴劍山莊怎麼說也是四大門派之一,又是毒蒺藜,又是迷煙,到底是哪裡學的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賀承三教九流的朋友多,見過的鬼蜮伎倆也多,覺得他這師弟憨直得可愛,笑著提提醒:「你別忘了,卓莊主的夫人南婧是五毒谷傳人,你所謂的不入流手段,卻是人家的看家本事。」

今夜在屋頂上,賀承說的話沒一句是鍾曉愛聽的。他橫了賀承一眼,冷哼:「要這種本事何用,陰險卑鄙,非君子所為。」

「這些都只是工具罷了,要緊的是人心。」賀承並不打算囉嗦說教,只笑說,「你記著這話,總有想明白的時候。」說罷,他又想了想,悶悶咳了一聲,低低自語:「若你們永遠不明白,才是最好。」

幾句話的功夫,院子裡四處往房間裡吹迷煙的人已經找到陸曉憐門外來,兩人默契閉了嘴,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兩個人,待到他們往房間裡吹夠了迷煙,撬開房門進去,便一刻也不敢耽擱,縱身一躍,無聲無息地落在院子裡。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兩人特意將腳步落得極輕,剛剛在門外站定,便聽見一聲被極力壓制的驚叫自房中傳出,在靜謐的夜裡分為刺耳。

鍾曉心裡一沉,再顧不得什麼打草驚蛇,一掌推開房門。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與他並肩而立的人閃身闖了進去,速度極快,帶起一陣冷冽的風,颳得他臉頰隱隱生疼。

聽見陸曉憐房間裡的動靜,賀承只覺耳邊嗡地一聲響,腦中一片空白,顧不得體內涌動的內息,飛身掠出,徑直闖進去。

房裡竟然沒有人!

剛剛闖進來的兩個人不見蹤影,床上被褥散亂,也不見陸曉憐的身影。

賀承的心臟狂跳不已:「曉憐!」

剛剛喊了一聲,肩膀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緊接著,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喂,小點聲,你要把整條街的人都叫醒嗎?」

賀承轉過身來,驚魂未定地看著站在百步之外的陸曉憐,渾身的力氣頃刻間被抽走一般,腳下發軟,險些一頭栽倒下去。他深吸了口氣平復心緒:「陸姑娘,你沒事吧?」

借著透進房間裡的月光上下打量一番,確認了陸曉憐毫髮無傷,他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時才顧得上問她:「剛剛闖進來的人呢?」

陸曉憐杏眼一轉,抬手往上指了指。

賀承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天花板上拉了張漁網,漁網裡結結實實地裹著兩個人。

第11章

鍾曉去找了繩子來,將被陸曉憐網漁網裡的兩個人拎出來,捆結實了,扯下遮面的黑布,露出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來。

這兩人竟是一對雙。

鍾曉沉著臉問:「你們是誰?深夜闖入民宅,到底想做什麼?」

「我們——」被捆結實了放在左邊的人反應快,眼珠子一轉,答道,「這幾天城裡外來人多,我們就是想渾水摸魚謀點錢財。」

「謀財?」陸曉憐冷笑,「清水河畔百來號酒家,你們偏挑最最寒酸的一家謀財嗎?落草為寇,卻放著珠寶金銀不想要,貪圖窮人家的幾枚銅幣,這是什麼道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