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話的人又說:「那些人武功高強,我們不敢妄動。」
聽了這話,賀承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轉頭看了陸曉憐一眼,眼尾被笑意扯著微微揚起,陸曉憐覺得他含笑看過來的這一眼似曾相識,可搭配著他毫無表情的的那張臉,一時又想不出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
賀承笑意促狹,他嗓音發啞,顯得分外無辜:「陸姑娘,他們看不起咱們呢。」
陸曉憐舉了舉手裡的劍:「那我用橫秋在他們臉上雕朵花,讓他們瞧瞧我的手藝。」
「他們太醜,配不上姑娘的花。」賀承還是笑,一手抵在唇邊悶聲咳嗽,一手悠悠然按下她的劍,「可畢竟來者是客,我還是準備了一點見面禮的——」
邊說著,他邊慢吞吞走到那兩人面前,撐著膝蓋蹲下身來,舉著燈,盯著兩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看了半晌:「都說雙生子心意相通,你們的關係一定比尋常兄弟還要好吧?」
兄弟二人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抿緊了嘴,都不說話。
賀承又問:「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兄弟二人依舊不答。
「好吧,那我就隨機送禮罷。」賀承輕輕嘆息,自懷中摸出一紅一白兩顆的藥丸來。
已經猜到他們不會回應,賀承指著掌心裡的藥丸,強打著精神,耐著性子仔細給他們介紹:「紅色這顆藥丸,藥性溫和,服下之後不會立刻喪命,只會讓你內息阻滯,氣血漸漸衰竭。若內力強盛,經得起消耗,大約還能撐個一兩年,不過你們這樣的,我猜半死不活地拖上三五個月,也差不多該到頭了。」
他說得很慢,邊說,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兄弟二人的神色。
介紹過紅色藥丸,他又指著掌心裡白色的那顆藥丸,繼續說:「吃到這顆藥丸的人就會倒霉一點,大約半個時辰後,便會腹痛難忍,疼痛不斷加劇,直至兩日後的此時,若無解藥,腸斷人亡。」
「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可就直接幫你們挑了——」
話音剛落,賀承左手捏著白色藥丸,右手捏著紅色藥丸,一人一顆,硬生生塞進兄弟二人口中,又同時扣著他們的下巴微微一台,盯著他們喉頭微動將藥丸咽了下去,才鬆開手,滿意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浮灰。
吞下白色藥丸的人用力乾嘔著,試圖嘔出被吞入腹中的毒藥。倒是剛剛一直沒說話的人顯得淡定許多,吞下紅色藥丸後,略一思索,便抬頭問賀承:「你要我們做什麼?」
「你倒是挺聰明。」賀承眼光中流露出讚許,「要你們幫的忙不算難,你們既是來偷信的,總不能兩手空空地走,我便讓你帶一封信回去交差,信的內容與原件相差無幾,必定不會被你們莊主識破。不過,為了保證你回到琴劍山莊後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兄弟得在我們這裡待兩日。」
賀承伸手解開鍾曉好不容易系上的繩結,將他從繩索里放出來,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遞給他:「放心吧,我保證他在我們這裡吃得飽穿得暖,至於你們的解藥,兩日後琴劍山莊試琴會上,我自會雙手奉上。」
賀承撐著膝蓋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一路將人送到屋外去。
今夜難得不下雨,雲霧之間半遮半顯露出一輪圓月,是梅雨時節的南州難見的夜色。
賀承抬頭看了一眼月色,輕聲一嘆:「今晚月色真好,我都有點想我弟弟了。」
話音剛落,屋子裡還被繩子捆著的那個
人,連滾帶爬地挪到門框邊,應景地淒聲嘶喊一聲:「哥——」
賀承輕輕推了推被他委以重任的人,好聲好氣地叮囑:「記著,你們莊主要信,你便給他信,別的事一句也不要多提。若是走漏了風聲,你確實還能再活幾個月,可你這弟弟,便看不了幾次月亮了。」
他回頭看了他弟弟一眼,恨恨看著賀承,咬牙道:「你要說到做到。」
自小承師父教誨,言必信,行必果。
賀承自然是會說到做到的。
他目送翻牆進來的人又翻牆離去,揉著跳痛的額角,折身往後走。剛剛踏進屋子,三道目光齊齊投來,生生將他逼退半步。
這一夜雖然沒有動手,但先是被陸曉憐嚇得險些丟了半條命,又跟翻牆進來的那對兄弟鬥智鬥勇,折騰了半宿,本該臥床靜養的人實在有些撐不住。賀承扶著桌子坐下,手肘撐在桌上,將虎口抵在額頭,用拇指與中指揉摁著突突跳痛的太陽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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