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皓白如玉的手掌上躺著一枚鐵蒺藜,四下延伸而出的尖刺,張牙舞爪地閃著寒光。
陸曉憐展示了一圈手裡的鐵蒺藜,繼續說:「我在無涯洞外撿到這個東西,也覺得奇怪,那日來我青山城的師兄弟里,並沒有使暗器的,怎麼會無端地掉落一枚鐵蒺藜?直到讀到非沉師兄的信,我的疑惑才迎刃而解。」
她目光一凝,轉頭看著卓弘明:「我現在才知道,這不是一枚普通的鐵蒺藜,這原本是淬了毒,要被用來取我師兄性命的!若不是非沉師兄仁義,不忍向我師兄用毒,我師兄哪裡還能有命在?」
「一派胡言!這樣的鐵蒺藜南州城有,青山城有,天下處處都有,怎麼就能說是我讓沉兒帶著的?」卓弘明臉色陰沉,「再說了,信是你帶來的,鐵蒺藜也是你帶來的,怎麼會這麼巧,所有對琴劍山莊不利的證據都是你找到的?」
他慣會模糊重點,將大家的疑心勾出來,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反而語重心長地勸起陸曉憐:「曉憐,卓伯伯知道你覺得賀承受了委屈,為他抱不平,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顛倒黑白,編出這樣的故事啊!」
台下議論聲又起,
大約有人因為卓弘明這幾句話又動搖了想法。
世上總有這樣的人,牆頭的草被亂風掃過,一會兒往東邊倒,一會兒往西邊倒。
可陸曉憐沒順著卓弘明的思路走,她甚至沒有對他的質疑多說半句,只是乾脆利落地反問他:「若信中所言不實,卓伯伯又為何要讓人半夜潛到我房裡來偷這封信?」
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一片細碎的說話聲。
大風掃過,趴在牆頭的荒草又有一大半換個方向倒了下去。
卓弘明冷冷一笑:「琴劍山莊行事向來磊落,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
「不勞卓莊主費心,您想要證據,自然是會有的。」一道聲音自半空中落下,隨著聲音,兩道的人影落在陸曉憐身邊。
那人影中清瘦些的是賀承,他輕身功夫好,落地極輕,就像是被風吹落下來的,只是落地時不大穩,微微踉蹌了一下,扶著他身邊的人,才堪堪站住。
賀承手裡拿繩子牽了個人,被他牽著的那個人落地便顯得笨重許多,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醒了眾人,也震醒了卓弘明。
賀承抬手揭下他帶來的那個人臉上罩著的布套,正是兩日前潛入江家酒肆的那對雙生子中的弟弟葛文。
拖著這麼個大活人在南州城裡奔波,賀承累得有些站不住,伸手扣住葛文的肩膀,順勢將身上的重量壓了上去。他歇了片刻,終於緩過一口氣,將葛文往前推了推,問卓弘明:「卓莊主,這個人,您眼熟不眼熟?」
卓弘明見著葛文確實覺得眼熟,愣了片刻,才想起來那日派去江家酒肆偷信的,似乎確實有兩個人,而昨日早晨將信送回來的,卻只有一人。他此刻看著這個人覺得眼熟,便是因為這個人與昨日送信回來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想起,隱約聽管理這群後山弟子的人說起過,這年走出後山的幾人中有一對雙生子,默契異常,派他們一起出去做事總能事半功倍。
想來,此人便是雙生子中的一個。
卓弘明不慌不忙:「確實眼熟,琴劍山莊有一名弟子與這位後生生得幾乎一模一樣。聽他說,他在莊外有一名雙生兄弟,想必便是這位了。」
半真半假的話總是更難反駁,卓弘明認下一半,又撒了一半的謊,而後慢悠悠地問陸曉憐:「曉憐,這便是昨日潛入你房中的人嗎?」
陸曉憐下意識看了賀承一眼,見他沒反對,朝卓弘明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誤會。」卓弘明哈哈一笑,「他並非山莊弟子,怎麼會受我差遣呢?他那雙生兄弟倒是山莊弟子,可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莊子裡,不信的話,我讓人將他找來。」
說話間,他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葛武很快被帶了上來。
倉皇間,他只遠遠望了葛文一眼,見他雖被捆縛了雙手,氣色卻不錯,可見那日餵他們服食毒藥之人信守承諾,這幾日確實善待葛文,安心幾分。
很快,葛武被摁著在人前站定,卓弘明與手下對視一眼,微微頷首,和顏悅色地對葛武說:「他們捉了你兄弟來,說他潛入陸姑娘房中偷信。你自己來告訴大家,我可曾命令過你去偷過什麼信?」
葛武對卓弘明拱手一禮,又轉過身來,對著眾人深深一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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