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瑰露見鬼了,「我是病人,出院手續不應該本人親自去辦嗎?這兒護士長是誰,我要……唔唔唔!」
莊諶霽封住她吱哇叫的嘴,將她剛簽完的那張單子展開給她看,赫然是一張出院結算明細單確認。
寧瑰露:「………」
「穿鞋。」他言簡意賅。
她沒動,仿佛今天才發現他竟然是個手段骯髒的卑鄙陰謀家。瞪著眼睛,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
「還是你喜歡和這麼多人住一個房間?」他問。
一個房間五張病床,長吁短嘆的大娘,搓腳的大爺,間或一聲沉鬱憋氣的咳嗽,聽得人膽顫心驚。
骨氣忽長忽短,寧瑰露掀開被子坐起身:「走就走!」
私立醫院條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病房裝修得像酒店,大開間,電視、沙發、冰箱一應俱全,還有陪護床。
莊諶霽沒走,看著今晚是要做陪床。
寧瑰露也沒管他,吃了個精緻的病人餐,饜足了就想睡了,迷迷糊糊剛眯一會兒,又被他叫醒吃藥。
她把藥吃了,又蜷進了被子裡。
聽見洗手間有水聲,似乎是在沖洗杯子。過了會兒,又聽見拉行李箱的聲音。再過會兒,淋浴間的水聲響了,他似乎是在沖澡。
她迷迷糊糊想,他真不把她當外人。
她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還聞到了浴室門打開時溢出來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氣息。
一隻微涼還帶著水汽的手摸了摸她額頭,在確認她還燒不燒。
這哪還睡得著。
她勉強睜開眼,忍不住牢騷:「你坐一天飛機不累嗎?還不打算休息?」
他看她一會兒,忽然說:「你就這麼放心地睡了?」
「我不放心你就會走嗎?」她反唇相譏。
他沒回答,但抿緊的唇上顯然有兩個字——不會。
她閉上了眼睛:「那不就是了。趕緊睡吧。」
房間燈滅了。
室內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高級病床也只是病床,有些窄小,床墊還有點硬。她抱著胳膊,說那兩句,已經睡不著了。
之前說他們要談談。此時此刻房間裡就他們倆個人,正是「談談」的好時機。但誰也沒開口。
沉默中有些凝固的尷尬。
她又想起了那晚不合時宜的吻。
呼吸仿佛在空氣中交纏。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的陪護床。
他在人前裝得可太好了,仿佛那天鉗著她,捨不得讓她走的人不是他。
接吻是兩個人的事,怎麼這會兒弄得好像只有她在尷尬一樣?
他平躺著身體微曲著腿,靜默地盯著天花板,聽到她在旁邊輾轉反側。
從那天結束後她就再沒找過他,他已清楚了她的態度。
她沒想跟他好好談談,因為她根本沒考慮過和他再重新開始。
成年人的世
界各有分寸,越界也應該點到為止。
他原本不想再追問什麼,討要什麼,這麼多年被困在原地踏步,他已經……精疲力盡。
如果不是那一個電話……
聽到旁邊起身的聲音,他問:「怎麼了?」
「去洗手間。」她披上外套下床。
室內很黑,她低頭找鞋。
好不容易穿上鞋,還要摸黑往洗手間走去。
「怎麼也不開燈?」他說著,正要起身給她把床頭燈拉開。
就幾米的距離。
寧瑰露慢吞吞站起,順手拽了下旁邊的架子,沒想到那看著結實的架子那麼輕,是純不鏽鋼的,一拉就倒了,清脆一聲響。
她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個人已經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架子結結實實砸了下去,「哐」一聲響,他悶哼一聲。
她驚了一跳,正要轉身,腳下不知道又絆著哪根線,「臥槽」一聲又連帶著他一塊摔了出去。
「砰」地倒在了陪護床上。
肩胛骨不知道撞了他哪裡,一麻,不堪重負的床也吱呀響了一聲。
他前後受擊,長長吸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她想起身,他卻沒有鬆手。
寧瑰露鼻子抵在他下巴上,悶得難受,側過頭道:「你怎麼回事,你……」
她的下一句話就被吞沒了。
他驀地轉身,手掌鉗著她的下頜,毫無預兆地吻了上來。
「莊……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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