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大會認識的。你對他們公司在海外的業務有了解嗎?」
她從他手裡拿過名片,正反又看了一遍。很簡潔的一張名片,只有公司、職務、一個手機號和郵箱。
「海外業務?你對他們公司感興趣?我沒有關注過他們公司在海外的發展,明天我問問公司市場部有沒有調研報告。」
她點點頭,又解釋來龍去脈:「曹志立今天找我聊了聊,提到了射擊方艙、無人機和無人運
輸車這方面,想邀我做他們公司的海外技術顧問,他說他司工程師一年能在二環內買房……這是個很誇張的數級,要達到這個水平,他們公司的業務範圍、渠道,還有利潤應該極其龐大。」
莊諶霽擰了擰眉:「你最近手頭緊?」
「不緊,我一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她懶懶說。
「怎麼突然想做技術顧問?」他問。
「無聊,好奇。」
很寧瑰露式的回答。
莊諶霽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有談合作方式嗎?」
「勞務派遣,我估摸著就是走個形式,主要還是遠程合作,我現在職位是涉密的,他說他能搞到批覆許可,這就很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這個流程要怎麼走才能合規,他竟然比我還清楚?」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做生意有點灰色關係網不多奇怪,既然心有存疑,那拒絕就好。」
YESorNO的選擇當然容易做。
寧瑰露往後一仰,雙手一搭,支著後腦勺,盯著頭頂的燈慢慢思索了一陣。
她現在停職接受調查,還有人找上門來,到底是真當她休假呢,還是知道她停職了,急不可耐來「雪中送炭」?又或者把因果再倒一下,她這次被停職,監察組介入,和這類型的灰色合作是不是有關聯?
她不喜歡被動接受命運擺布的感覺。停職後之所以一直安安分分,一是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二來她對自己有絕對的信任,暫且先靜觀其變。
她不信世上有那麼多巧合。就像生產線上每一處意外都必然有一個導向原因,所謂「巧合」,背後八成有一隻處心積慮的推手。
「你在想什麼?」莊諶霽問。
寧瑰露眼睛一眨,視線落回他身上,露出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在想我沒換衣服就這麼躺你床上,你這種潔癖還能忍我多久。」
她將他說得像什麼青面獠牙的夜叉。
他頓了頓,反問她:「我在你面前還有底線可言嗎?」
這是放棄抵抗的信號?
她手支著頭,眨眨眼:「沒有嗎?我怎麼感覺一直在你的『底線』面前碰壁?」
哪一條底線?
他那可卑的,在她面前分文不值的自尊?
分明已做出一刀兩斷的姿態,可她一出現,他的一切打算都摧枯拉朽地崩塌了,他那樣無恥地、連自己都唾棄地哀求她留下,一切矜持、自負都化為烏有。
他在她面前究竟還有哪一條底線可言?
「你有心嗎?你如果真的碰了壁,現在就不可能躺在我床上。」
他臉上有慍怒的神色,更襯得那雙眼睛烏黑髮亮。他膚色白,薄紅的唇又被氣得更紅了一點。除去平靜以外的其他任何情緒都像在他這幅油畫上擦上一層光油,令一切人物、景色,都變得更為鮮活,充滿生機。
他身上的這種鮮活生動是僅她可見的,即便是佯怒的神色,也是僅她可見的。
她伸手裹住了他柔軟的發梢,指節順著他的耳根揉上眼尾,像要抹去他眼瞼的紅,又像是要把那抹怒紅揉得更深更重,附加上她的指印。
被人譴責、指控,她沒有絲毫心虛慚愧,反倒是笑道:「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嘴上說一套,心裡是另一套,假大度常見,真君子罕見,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你呢?」
她這話像含沙射影的嘲諷。
他臉色冷了冷,握著她手腕要把她拉開,她胳膊一扼,將他拉下,在他薄怒的神色中吻了吻他的唇,沒有任何難度地侵入了他的唇齒。
有很重的薄荷味,從鼻腔鑽進去,直衝天靈蓋。她親了親又分開,有點兒想笑,他吻了上來,那清涼薄荷的氣息,該叫人神智一清,但此刻裹挾的溫度卻像催化劑。
冰涼的唇沾上了熱度,被她抿得殷紅,支撐的雙臂放棄抵抗,穿過她的後腰緊緊摟住,像要將她按進懷裡,又像要擠入她的身體裡。
她的手指探入他襯衫下,拂過堅硬的後脊背,忽覺有些奇怪,手下觸感崎嶇,像有一道道縱橫的傷疤。
「你後背……」
幾乎是在她開口的同時,他握出她的手,撐起身說,「出汗了,我去洗個澡。」<="<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