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醒?
蕭循之眉頭緊擰,壓著急躁,語調儘量柔和的朝昏睡中的人喚道:「姜明嫿?」
沒有反應。
「從脈象上來看像是受了些許風寒,又有些肝氣鬱結,這才昏睡不醒,好在船上藥物齊全,待我開了藥方,先熬上幾貼藥退了熱氣,只是……」梁大夫鬆開手,嘆道:「這風寒尚且好醫,心病老夫卻束手無策。」
蕭循之凝著姜明嫿緊閉的雙眸,沉思幾息,道:「勞煩梁大夫先去熬藥。」
冬霜春蘭見他在床邊坐下,對視一眼,默默跟著梁大夫一同退出房間。
屋內霎時安靜,靜到姜明嫿以為所有人都離開了,卻陡然聽到一聲哀嘆。
「姜明嫿。」
她從未聽過蕭循之這樣喚她的名字。
比親密時還要纏綿,比鬥嘴時還要無可奈何,比針鋒相對時更多了怨氣。
可那絲哀怨又不像是因為她,仿佛是在喚她名字的那一刻,忍不住的責怪自己。
可他為什麼責怪自己?
大腦病的昏昏沉沉,姜明嫿思緒都變的緩慢,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心臟便已經被他這一聲喊的泛起痛意,眼淚頃刻間從緊閉的眼角溢出。
如果她能睜開眼,就能看到蕭循之垂著的眼瞳里也紅的厲害,像是隱忍著無數的痛苦,卻不敢宣洩。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頓了一瞬,才輕而又輕的落在她眼尾,擦去那些淚珠。
「對不起。」他低喃著,向來淡漠的聲線也在此刻發著抖。
可姜明嫿沒能聽到這句包含歉意的話,她在落淚的那一瞬間,意識就陷入混沌之中。
再次睜眼,眼前是一片開的正盛的荷花。
荷花?如今分明還在冬季,怎麼會有荷花?難不成她一覺從冬日睡到夏天了?
正疑惑之時,她又聽到一道格外熟悉的聲音。
「怎麼不可能了?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
趙有儀?!她怎麼會在這裡?
姜明嫿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好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回答說:「你就是話本看多了,竟連這種事都想的出來。」
聲音輕飄飄的,像是直接響在腦子裡。
趙有儀又道:「不是,蕭循之真的喜歡你,不然他為什麼對別人都冷冰冰的,唯獨在你面前那般鮮活?而且你沒發現嗎,不管你做什麼,他都不會真的同你生氣,除了喜歡,我想不到別的理由能讓一個嘴毒成那樣的人對你這般寵溺。」
她不可置信:「寵溺?他上次冷著臉讓我抄了一百份道歉信,這叫寵溺?」
「被你打碎了母親唯一的遺物也只是讓你抄了信燒給他娘,這還不算寵溺?之前徐家少爺不小心碰了那塊玉,下場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信我,蕭循之真的喜歡你,邵康也說,他看你的眼神就像他看我一樣。」
熟悉的對話,她猛地意識到自己並非是病了太久,而是正在做夢。
可為什麼,偏偏要夢到這件事。
她心生反抗,掙扎著想要醒來,可卻無濟於事,聽著趙有儀那句:「何苦在這糾結,你直接問他不就好了……你總不會是怕了,連問都不敢問吧?」
她拼命搖頭,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說出五年前的回答:「誰怕了?去就去!」
別去!別去!不要去!
姜明嫿在內心嘶吼著,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就像是被禁錮在這具身體裡,只能眼睜睜看著當時年少的自己是如何踏上那條不歸路。
蕭循之住在蕭家最後方的破落小院,當天正趕上蕭老夫人過壽,不少來拜壽的人都擠在前院,好在有個姑娘恰好同她穿了顏色款式都相似的襦裙,她低著頭,竟也沒引人注目。
這樣的場合蕭循之一慣是不喜歡的,她也沒在前院找人,一路到了蕭循之的院子,果不其然瞧見他正待在涼亭里,一個人伏在書案上寫著什麼。
天氣炎熱,她方才來時注意到有人的屋子裡都放了冰,偏他這裡沒有,屋子裡像是蒸籠,逼的他只能待在涼亭中,還能吹些風降暑。
姜明嫿想了想,又轉頭去找丫鬟要了壺涼茶。
走到涼亭,她將冰茶放在書案上,語調有些許不自在:「蕭循之,我問你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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