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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師伯!」

原本等候在院外的僧眾被地動驚到,也顧不得住持先前的吩咐,好不容易扶牆站穩了些,便急急出聲詢問院內人是否無恙。

院中歧陽子與同悲皆有本事傍身,幸而唯一年邁的榮枯大師被地藏法相護在其中,幾乎未曾收到靈力碰撞的波及。

歧陽子忽得開口喚道:「榮枯是吧?今日伏陣,凡間亦動,必不能輕易善了。你……可會怕?」

「阿彌陀佛。」榮枯大師雙手合十,篤定答道,「有師叔祖與劍仙坐鎮,老衲無懼、無畏。」

「有點膽量。」

話音方落,歧陽子抬腳一踏。

自他腳下,有靈力如泉涌般向外迸發,好似一顆石子砸到平靜無波的水面,引起陣陣波瀾。那波瀾猶如實質一般排山倒海似的拍到眾人面上。饒是榮枯大師有法相護著,仍覺口鼻有窒息之感,不得不背過身去緩解稍許,至於離得近的那些年輕僧眾,此時早已吃撐不住,也就是勉強撐著一口氣才沒全數昏過去。

見此情景,同悲原本合十的雙掌分開平舉至兩側,周身護持的地藏法相隨之變大,不過數息之間,竟已能將半座寺廟都籠罩進去。

法相庇佑之下,靈力沖盪被化去不少,寺中年輕僧眾得以好受一些。

鐘鳴第一響後,珠裂之聲格外明顯。

歧陽子雙手法訣再變,他人向後躍下,而後便有銜珠之龍的虛影自玉珏中飛至半空,又急速衝下,沒入榮枯大師先前禪坐的那塊石台之下。

那塊經過數十年沉澱的奇石再難承受靈力震盪,當場四散碎裂開來,露出其下深不見底的虛無黑洞。方才打入舊陣中的銜龍結成陰陽兩儀陣法,暫時壓制住了禍獸破陣的攻勢,餘波散去,佛寺才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唯有四散碎裂的石台昭示了方才渡過的驚險危急。

榮枯一生都未曾親眼見過封印的情景,只是看到石台下仍未消弭的黑氣,他便知京師之禍尚未完全渡過。

「咳咳。」

歧陽子掩唇輕咳了兩聲,不過聽他喉間壓抑,顯然是方才伏陣受了些衝擊。只是大抵他性子執拗,不肯在人前示弱。

「師叔祖…」

榮枯看向合掌收勢的同悲,才開了口,就見人已大步走向歧陽子。

抬手化解掉歧陽子的抗拒,同悲蹙眉在其背後拍了一下,當即逼出一口淤血來。即便被歧陽子怒目以對,他也沒有收手,只是略顯無奈地輕嘆了口氣,轉頭又補了一下。

直到盯著歧陽子將強忍下的淤血吐淨了,同悲才鬆開對他的桎梏,面上平靜,向後退了兩步。

美人蹙眉也仍是好看的。

抬手抹去唇角殘留的血漬,歧陽子抬眸只瞧一眼便閉上了眼,瞧著似是力盡疲乏,嘴上卻仍不肯輕易放過。

「我最厭憎受制於人的感覺。同悲和尚,你休想我領你的情。」

「裴施主素來執拗,貧僧只是想你不要勉強自己。」

歧陽子聞言卻冷笑道:「你找回記憶可喜可賀,但別仗著自己記得過去種種用這種口吻教訓我,聽著噁心。」

話說得毫不留情,如果換做先前無心無情的同悲或許並不會因此如何,但榮枯大師在旁親眼見同悲因歧陽子那句傷人之語而面露糾結難過之色,甚至於抬手按在心口處,久久沒能放下。

而恰在此時,在場眾人又聞聽一道碎裂之聲。

同悲看向手腕,那佛珠上的舍利裂了好幾道縫,他手腕一動,只聽得再一聲脆響,舍利徹底碎成兩三瓣,隨著舍利子炸開,串佛珠的線繩竟也跟著斷裂,餘下佛珠同那舍利的碎片一起散落在地,四散滾出很遠。

只是這一次,歧陽子並沒有再幫同悲修復舍利。

既知前塵,他們便已明白那舍利中原先寄宿著的兩魂已隨同悲轉世為人而融入這副軀殼,那舍利不過是他前世為真佛時圓寂後殘存的護身功德。如今同悲五魄歸位,雖仍缺失一魂二魄,但已不似從前那般依賴舍利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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