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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今行緩慢地活動著手腕,結果已有預料,算不上驚訝。但差得實在太多,他張了張嘴,遲疑道:「那我們今年的餉銀,豈不是明年都發不出來?」

國庫沒錢,戶部要麼加重賦稅,要麼想法子開源,但不論哪一宗,都是盤剝百姓與民奪利,且需要時間。

賀易津捏了捏眉心,「國庫沒有餘裕,我就算是帶著人在戶部大堂紮根了,戶部也變不出銀子。」

「長公主今次如此逼迫,怕是北邊兒也出了問題。她都逼不出東西,我們更沒指望了。」王義先壓低聲音道:「可侯府已經掏幹了。」

賀今行:「那座礦,加大開採規模?」

「礦藏有限,也只能解一時之急。」王義先說道,「不過,我此去甘中,柳逾言讓了三成利。」

「八二開?什麼條件?」

「屬於柳氏的兩成利全記在她弟弟名下,頭兩年寄放在我們西北,第三年開始給付。」

「柳從心……」賀今行默念兩遍這位同窗的名字,皺眉道:「柳大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布置?三成可不少,柳大當家是否知曉此事?」

「柳飛雁也給我傳過親筆信。」王義先頷首,「不管是為了什麼,總歸我們得了好處,還是最亟需的錢。反正你我赤條條也不怕被訛。」

他說到這兒,冷冷道:「自古軍費靠國庫,哪有靠人養的?我們又不是擁兵自重割據一方。」

「義先。」賀易津叫他。

他便嗤笑一聲,把手中的本子也摔在桌上。

「也只能這樣了。」賀今行嘆了口氣,「那謝大人……」

「怪也怪不到他頭上去。」賀易津把胳膊上的紙拿下來,吹了吹墨跡,疊在一起,「決算只是得出個結果,後續怎麼找錢補漏洞才是要命的事。」

王義先:「沒人逼著你這老丈人接任,想來也是有自己的方法,管他怎麼找?反正也不可能接濟你一分。」

賀今行正挨著把記了帳目的紙收起來,見自家老爹低著頭,只得無奈地叫了一聲「王先生」,「謝家清貧,自顧尚且不暇,哪能強求?」

他說罷,又想起那日在玄武大街上錯身而過的囚車,斟酌著說道:「稷州知州楊語咸前段時間被押送進京,因的是重明湖賑災案,但他是被冤枉的。爹,王先生,能否搭救一二?」

賀易津:「楊夢楊語咸,此人我知道,是功過皆有的人物。」

「貪墨案與他無關,但孟若愚跪出了風寒臥床不起,也沒改變皇帝的決意。」說起正事,王義先也不含糊,「很有可能是有人在給下一任稷州知州清路。」

他想了想,合掌道:「讓他主動坦承此前的罪過。嗯,掂量著度,別挖著坑把自己埋了,再自請貶謫。」

賀今行應道:「好,我想辦法給他傳個信。」

「不,你別去,我找人去。」

忽聽屋外傳來腳步聲,有人敲門,撒著粗獷的嗓子喊道:「大帥,軍師,夜宵!」

王義先住了嘴,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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