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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許大人。」守在門口的內侍哈腰將房門推開,小聲說:「秦相爺一直沒歇呢。」

謝延卿看一眼透著燈光的窗戶,由許輕名扶著入內。

秦毓章坐在東頭的書案後批覆文書,聽見房門開了又關,頭也不抬地道一句:「來了。」

「秦大人。」謝延卿慢慢走近,拿出一本摺子,掖著袍袖遞過去。

秦毓章正好擱了筆,接過來卻沒急著打開,而是抬眼看向許輕名。

後者站得稍遠一些,見他看向自己,拱手作揖:「老師。」

他點點頭:「別走了,旁坐吧。」說罷才開始看摺子。

「是。」許輕名便扶著謝延卿就近落了座,自己陪坐其後。

秦毓章大致翻了翻摺子,道:「竟差這麼多,這無異於是把天給捅了個窟窿。」

「有過之無不及。」謝延卿道:「相爺,別的不說,王喻玄的摺子一定要給他打回去。」

秦毓章:「松江路是實打實地受了災,朝廷不能不救,否則讓當地百姓心寒。」

謝延卿:「他摺子上寫五十萬人受災,松江路地廣人稀,怎麼可能真有這麼多人頭?他王家明擺著是借天災誆騙朝廷,實在是目無君王,太過放肆。」

門外內侍又高聲喊道:「裴相爺,傅大人。」

謝延卿便住了嘴。

裴傅兩人進來,與他們互相打了招呼。

傅禹成瞧見許輕名,怪道:「喲,這不小許大人嘛。幾日不見,又高升了?不對,怎地沒換上緋袍?」

大宣文武官員的朝服一應皆有規制,二品著緋,三品服紫。

而端門內北楹的直房,也只有二品以上大員才有資格進入。

許輕名拱手回道:「傅大人說笑了,下官在此不過是應變權宜,上朝時便要出去的。」

傅禹成在謝延卿對面的椅子裡歪坐下,哈哈笑道:「開玩笑嘛,不必這麼較真。坐,坐。」

裴孟檀沒理會這些許小事,直接走到秦毓章案前,拿了謝延卿的奏摺。看過後,也道:「既然如此,那松江路是半分錢也批不出了。」

他沉吟幾許,道:「但又不能不批。」

秦毓章往圈椅背上一靠,淡淡道:「王喻玄想要他兒子知稷州,那就讓他去。」

他撐著額側按了按太陽穴,「至於賑災銀,他既報了五十萬人頭,那發回的摺子也就寫五十萬兩。錢讓他自己出,朝廷面上也好看。」

裴孟檀與他對視片刻,道:「他想把南北糧倉握在手裡,五十萬兩可不能夠,更何況他還不用出這麼多。」

「別說五十萬,五百萬都不可能。」秦毓章微微笑了笑,「知州定下來,監軍就讓崔連壁點人吧。拖了這許久,一定要讓他們年前就到稷州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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