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先生曠達如許。」裴明憫也跟著點頭笑道。卻聽車廂外壁忽然被敲了敲,他掀簾看去,馬背上的少年壓著身子,也趁機掃了一眼車廂里。
「要不要去我家?」卻是秦幼合。
這人定親之後,就好似失蹤了一般。不過裴明憫與對方也並不是能時常走動的關係,近來又忙,沒有注意到也很正常。
他想了想,回頭問過張厭深,便吩咐車夫跟著對方走。
裴家在這片也有宅子,但相對於薈芳館的位置,就不如秦家的別院好。
到了地方,張厭深下馬車的時候,秦幼合拱手叫了一句:「張先生。」
老人回以溫和的笑,然後被小心地引進宅院登上高樓,最頂層四面皆能開窗。其中兩面,都能看到薈芳館的大門。
而一片窗下的窄榻上,屈膝橫躺著個少年人。聽見聲兒,拿起放在懷中的酒壺向樓梯口一送,然後收回到自己頭臉上方,手腕一傾,便張口接酒。
可惜位置沒對準,上好的燒酒直接淋到了他鼻子上。
秦幼合正好看到這一幕,驚嚇地跑過去,一邊把人拉起來,一邊快速地小聲說:「蓮子,人來了,你別喝了!快起來。」
「嗯?」顧蓮子隨手扔了壺,挺腰而起,按著太陽穴看向來人。
裴明憫與他照了個正面,今日真真切切地第一次驚訝道:「顧兄?怎麼沒到底下去?」
「不是有謝靈意麼。」顧蓮子瞬間清醒,屋裡一直備著盆水,他掬水潑臉,洗去滿臉的酒液與疲憊,「這種場合,翰林院編修,比我這個一事無成的邊將之子,更合適。」
從樓上看下去,薈芳館大門前張旗結彩,十分隆重。
忠義侯尚未到,在現場主持的是一名著青袍的年輕人。裴明憫認得,正是他在翰林院的同僚,謝靈意。
顧蓮子嗤了一聲,收回視線,恰與最後上來的張厭深四目相對,「……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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