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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禹成滿頭冒汗,取了官帽扇風,一邊說:「我是拿了錢,但這錢也不是我一個人拿的啊!就算到我手裡,那我之後不還是得分出去?對,大頭都分出去了,我手裡就剩小頭。」

他捏起兩指比了個手勢,「就一點點。但萬一出了事,那秦相爺能攬過嗎?最後黑鍋不還是我一個人背,」

「你既然只拿了一點點,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傅景書揉了揉眉心,明岄推著她回屋,她不大耐煩地說:「只要你不自絕生路,比你拿得多的人自然會保著你,在你可能出事之前,就替你把爛攤子收拾了。」

傅禹成抓住了希望:「你的意思是,秦相爺會解決這件事?」

「難不成靠你?」

「不不不,論手腕誰及得上秦相爺啊。」傅禹成略微安心了些,轉念又道:「如果我拿的比一點點還要再多一點兒呢?」

輪椅停下來,傅景書偏過頭,眉眼銳利,「賀鴻錦要查你,最多也就是查到你之前和南越使臣行賄受賄之事。你工部的帳已平過一輪,謝延卿遞的奏報,秦毓章蓋了印,他還能參你什麼?崔連壁就更不應該與你有牽連。你卻這麼怕,究竟在怕什麼?」

「還是說,你在這裡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傅禹成心下一驚,當即擺手道:「當然沒有!二小姐你是知道我的,我這膽子小啊,一有風吹草動就擔驚受怕的。」

「你最好沒有瞞著我。」傅景書收回視線。

傅禹成抬袖擦了把汗,稍稍鬆口氣:「我是看今天這個架勢,這事兒是輕易結不了了。蠻夷人就是晦氣,自打進京來,多少破事兒,呸。」

他說完不解氣,又啐道:「活該一撥又一撥的人都要殺了他。」

傅景書聞言,沒應使臣相關,只淡淡道:「怎麼不能了結?陛下還需要你們做事。」

皇帝大概會多頭疼幾回,但僅止於此。

傅禹成琢磨著走了,她盯著此人背影,目露猶疑。

明岄便問:「可要殺了他?」

她擱在膝上的手指不停地點著,最後放輕呼吸,「算了。」

明岄便推她進屋。等待多時的黑衣武士從屏風後出來,奉上一隻扁平的木匣,「蘇寶樂送來的。」

匣子裡是帳本,她翻了翻,「倒真給他湊齊了,但江南路應該撈不出這麼多現銀。更何況還有個太平大壩。」

「大壩才開工兩個月,花費尚不重。而且他聯繫了不少其他路的商人,好像是搞了什麼先行籌貸之類的東西。」黑衣武士並不大懂生意上的門道。

「盯著些,盤點之後不缺數,就算他過關。」傅景書也不需要太明白,她要確保的是最後到手的銀兩一個子兒不少。

黑衣武士悄無聲息地離開,她一頁一頁地看帳,不時分神往窗外庭院望兩眼。

她在等兄長回來,也在等宮裡的下一條消息傳出。

但在等結果的不只她一個人,許多道目光都聚焦在抱朴殿。這座規模中等的宮殿古雅拙樸,絲毫看不出於當今登基之年才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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