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見,定是因為那些流寇餘孽勢單力薄,不敢正面與朝廷相抗,只得用這種陰損法子攪渾水,害得百姓不敢過圖南山,只得從荒僻小路繞道,他們好趁機殺人越貨、作奸犯科——簡直罪大惡極!」
福公公和沈闊面面相覷,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
明安帝疑心城中流言與衛聽瀾有關,派他們來試探虛實。可眼看著這熱血少年一身正氣地拉著他們叭叭好一通分析,一副全心要為聖上排憂解難、出謀劃策的模樣……
這能試探出個啥?
一直到兩人頭昏腦脹地要告辭回宮時,衛聽瀾還拉著沈闊情真意切:「沈統領,城中百姓的安危皆繫於三營八衛的將士們,萬萬要勸諫聖上,這幾日加強京城內外的巡防啊!」
他頂著一張憂國憂民的臉將人送走後,全程旁觀的祝予懷和易鳴都露出了嘆為觀止的神情。
衛聽瀾得意道:「我背得不錯吧?」
雖然知道有表演的成分在,但祝予懷還是被這過於精湛的演技深深折服。
他不禁撫掌:「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濯青果然一心赤忱。」
易鳴大驚失色:「公子快醒醒,他這些說辭可都是你寫的啊!」
不論如何,明安帝那邊暫時算是糊弄過去了。
衛聽瀾心情不錯:「謝幼旻這回可欠我一個人情,便宜他了。」
畢竟,要是自己沒長腦子,在福公公上門時急於自證清白,直接把密信交給禁衛徹查……那麼這封用長陵紙和銜山墨寫就的密信,大概率會把壽寧侯府牽扯進來。
一個曾經執掌過三大營的外戚侯,一旦和這事搭上了關係,以明安帝多疑的性子,保不准就要猜疑是壽寧侯放出流言,意圖煽動民心、趁機拉攏朔西了。
而今靠著裝傻充愣,直接斬斷了幕後之人埋下的這條線,衛聽瀾心裡還挺痛快。
更叫他鬆了一口氣的,是于思訓用信鴿傳回的消息。
墜崖一事純屬捏造,高邈和方未艾並沒有什麼大礙。
也許是擔心信鴿中途被截,于思訓將信偽造成了一封尋常家書,寫得十分隱晦,只道「長兄」和「先生」一路平安無恙,雖遇竊賊,好在人財無傷,不日將由家從護送到京。
祝予懷拿著信箋琢磨了好幾遍,不確定道:「這意思是,高將軍他們要返程回京?」
「私自率軍返京是重罪,高邈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衛聽瀾稍作思索,伸手點了點信紙上的字跡,「我猜,這所謂的『竊賊』,才是他們回京的真正緣由。」
祝予懷有些擔憂:「難道他們真的遇到了刺客?可信中又道『人財無傷』,那按理說他們只需原地整頓,將事情移交給陽羽營後便該繼續啟程。高將軍忽然返京,該如何向聖上交待?」
衛聽瀾也不能確定,只能說:「人沒事就好,高邈那麼大個人了,應該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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