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將匕首收回刀鞘放到盒子裡:「殿下放心,我會當心的。」
「不止匕首要小心,喝茶也要小心,走路也要小心……」姬元徽道,「再故意不小心傷著自己,你哭得再可憐我也不管。」
[看出來了?怎麼可能]
[是在詐我吧]
裴煦眼神飄忽:「殿下說的,我聽不懂……」
姬元徽又氣又好笑的張開手掌,用食指拇指夾住裴煦兩頰,晃了晃:「一講你不想聽的就裝傻,嗯?」
裴煦眨眨眼想狡辯,但兩頰被姬元徽箍著,發不出聲音來。
像是只被抓住耳朵提起來的兔子。
姬元徽因為這個聯想沒忍住笑了下,他鬆開了裴煦:「我前些日子總做噩夢,夢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他停頓了下,又補充了句:「很可怕。」
裴煦睜圓眼睛定定看他:「殿下也會害怕嗎?」
「怕的,我也會怕,哪怕醒來知道是夢也會怕。」姬元徽的聲音輕了下來,很溫和,像是帶著期許,「好好的珍惜愛護自己,融融要長命百歲。」
第7章
沒有朝會的日子,姬元徽偶爾要去坐班。
姬元徽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把他塞到禮部來,他渾身上下也不知有哪裡能跟「禮」這個字沾邊。
不過好在禮部算是六部里活最少的,姬元徽倒也樂得清閒。
太子掌工部,大皇子掌戶部,都是撈錢的好地方。有利益就免不了勾心鬥角,他倆斗得頭破血流難捨難分的時候,姬元徽已經拍拍屁股提前溜走回家去了。
姬元徽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是個整日笑呵呵的老頭,為人圓滑得很,做事滴水不露,說話更是半點都挑不出錯處。這大概便是幾年前王胤在朝中清算異黨時,他沒站隊卻也沒有被迫害的原因。
如今的朝堂雖然也沒好到哪裡,但已經比過去強多了。往前推個七八年,朝堂上下乃至後宮,幾乎全是王胤的一言堂。
王胤除了是丞相,還是帝師,歷兩朝。後來皇帝有了太子,他又成了太子太師。前朝諸多黨羽,在任高官不是門生,就是故吏。後宮他的女兒王皇后育二子,地位穩固。
那幾年的王胤不可謂不得意,就是三品京官,他也是說殺就殺。大理寺卿為此跪在金鑾殿前慟哭,口中高呼天日昭昭,只是一連跪了幾日也沒能見到皇帝,甚至沒有同僚敢去扶一扶他。
最後掌了半生邢獄的大理寺卿被王胤朋黨攻訐陷害下了刑部大獄,也是荒唐。
王胤一手遮天的日子就這麼過了幾年,後來大皇子被寒門清流扶持起來,與之抗衡。
若單說大皇子是寒門扶植起來的,姬元徽是不信的,這裡面必然有皇帝的推波助瀾,只不過沒人敢說罷了。
兩黨鬥了幾年,轉折發生在某年的冬天。王胤的兒子王謙在并州任刺史,由於橫徵暴斂揮霍無度發生了流民暴亂,王謙被當街刺死,刺史府被一把大火燒盡,家小一朝盡沒。
王胤得知消息之後吐血昏厥,一連病了數月。大皇子一黨趁此機會扳倒了許多王胤一黨的官員,王胤一黨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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