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行只能從喉間擠字,道:「抱歉。」
「說什麼呀。」陳如故摟他脖子,一面又要親,好是黏人,顧山行懷疑他沒睡醒,發癔症。「哥哥醫生說好好養傷指頭沒事的,你別多想,還能跟以前一樣,啊。」
他看了眼雪白的天花板,想斷過的指頭怎麼可能會再跟以前一樣,陳如故哄小孩似的哄他。
陳如故把他臉轉過來,挨太近,像要接吻。「真的,我給你問過醫生的,不信明天我讓醫生給你說,人家總不會騙人吧。」
顧山行不答,拱在他頸窩說:「進來睡。」
陳如故又下床去關燈,再爬上床想起來問他渴不渴餓不餓。顧山行給他掀開被子,說不渴啊也不餓,就是想睡覺。
窄床上擠兩個人,陳如故側著身子摟他,離他右手遠遠的,很是靜謐。
不住院也行的,陳如故把他接回家,後續便在家裡遠程辦公了。顧山行要克服的困難就是由右手改為用左手,習性難改,但牽到右手又痛。最關鍵的是,他也想把右手食指養好,他不能,最起碼是不可以再有疑似右手不便的『標籤』。
第29章
不過有一點讓他覺得好笑的是陳如故對他未免太小心翼翼,好像他斷的是一隻手,一條手臂,而不是一根指頭。
在陳如故第不知道多少次叮囑他不可以抬右手的時候,顧山行無奈道:「我要上廁所,你過來扶。」
陳如故把郵件保存草稿箱,當真要過來扶他,顧山行別開他的手臂,說:「扶我胳膊做什麼?」
陳如故說:「啊?」
顧山行目光下視,眼神示意。陳如故上道了,又要躥紅一張臉,先是退兩步,後又梗著脖子走過來,顧山行說他:「來回好像小狗躥。」
陳如故:「小狗幹不了這種事啊!」
顧山行成功讓陳如故安靜了一個下午。
假期臨近,顧山行手這個情況,怕是出不了遠門。陳闖假期嚴重縮水,根本沒有七天,他還要加班,陳如故思來想去,就他和顧山行兩個人。不出去簡直是對不起假期,挑什麼地兒又犯難,最後問顧山行:「要不要回家?」
是說,回老家。
顧山行的情況陳如故還不了解,他母親顧幻真去世後,他在那個地方就沒有親人了,可能連住的房子都破敗了。回去,不過是守墳。陳如故不一樣,陳如故父母健在,他的回家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回家。
顧山行沒對他說太多,同意了。
決定下的晚,假期人多,票都售罄了,實在搶不到。顧山行後來叫了一輛順風車,這才能夠回家。司機該是也要回家的,後備箱堆了滿滿的東西,好在他倆行李不多,就在後排擠一擠。陳如故挨著他坐,在司機看不見的角落,用手托他繃帶纏繞的手,摩挲他手上的繭。顧山行手指肚的繭沒原來那麼厚了,養的,應該說是不在工地幹活之後,繭就在一點點被潤薄,除了掌心的繭實在消不掉,陳如故有時候還會用他的手來抓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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