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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郗尹無奈:「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個。」

他打發了小廝,低聲道:「符兒啊,如今謝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謝逸夏也算落個治家不嚴,德不配位的罪名,我欲藉機爭一爭荊州刺史的位置,你看成不成?」

金陵城世家林立,哪位躋身進一流世家,依舊分個三六九等。郗家的地位便是不上不下,郗氏家主為人也中庸。

不過也許正因中庸,朝廷才放心將揚州牧的官位交給郗尹來坐。

只不過這名頭聽著響亮,揚州的治政實權還是在王丞相手中,手無權柄,什麼都是虛的。

郗符一聽正事,恢復了從容風度,搖頭道不可。

「父親請三思。一來,小弟如今在陛下身邊當差,太后心裡已將郗氏劃撥到少帝一派,比起兩不沾靠的謝家,太后豈能容忍郗家得到荊州兵權?

「二來,荊州此地,東控豫揚西連巴蜀,歷來為兵家所必爭,與京口北府相呼應,有西府之稱。謝府君在西府經營多年,對一地軍政瞭若指掌,父親在那裡沒有根腳,如何相爭?

「三來……」

郗符不痛快地磨了磨牙,「三來,謝含靈狡詐!至今安居府中,焉知不是黃雀在後,等著對付她的人自投羅網。」

「哦,對對對。」郗尹連連點頭,分外信任這個出生時祥雲漫天,有白鶴入宅的祥瑞之子,咂摸半晌,不無遺憾道,「那就算了吧。」

他的壯志來得快去得也快,觀察郗符的神色,鬼鬼祟祟地壓低聲問:「兒啊,你與那謝家女娘……」

「都說了我不知!」郗符聲音驀然加重,清倨的眉頭皺成川壑。

他捏著指頭上的玉扳指,轉頭喚進長隨,耿耿於懷地問:「文良玉住進謝府了?」

打聽消息的家僕不知少主和那位樂山君較什麼勁,硬著頭皮點頭。

郗老爺嗐一聲,理解不了年輕人奇怪的好勝心,「風馬牛不相及。」

·

有靜觀其變的世家,就有不能容忍損傷風化的臣子。

大朝會上,出身吳郡朱氏的御史大夫,上書參劾謝瀾安。

「《傳》曰:齊之以禮,有恥且格。今卻有謝氏女隱瞞生平,欺世二十載,翰音虛名,居非其位。我大玄承王化,理當威兼禮法,故臣請太后、陛下嚴懲此女,以正視聽!」

朝堂上響起一片不小的騷動。

少年皇帝生了張雋如冠玉的臉,一身書卷氣,與那壓在他身上的玄絳海崖紋龍袍幾不相襯。

他自冕旒後下望。

王丞相不置一語,微微闔目,似在養神;文班為首的重臣,無論國舅公庾奉孝,還是惠國公何興瓊,皆雍容而立,沒有為朱御史聲援的意思。

少帝才張口,在龍座旁置垂帷的庾太后微一吟笑:「王丞相,哀家不記得,我朝律令哪一條明說女扮男裝為罪,抑或女子掌家為罪?」

王翱搖頭,道並無此律。

朱御史急了,據理力爭。庾太后聲音沉下:「淮河以北的尉遲老嫗,久逞武威,成日宣揚她北蠻之地出了個代父從軍的英烈女子,正是男女皆兵,全民皆兵,揚言早晚要過江踏平我朝!反觀我文風濃郁的漢室,古有班昭蔡琰,今神閨之中又出了位巾幗奇才,你們不說褒揚,反要打壓治罪,難道我南朝的胸襟,當真不如北朝嗎?」

少帝陳勍面無表情地閉上嘴,朝堂鴉雀無聲。

誰人不知,太后這番挾槍帶棒的話,是借他人話風,澆自家塊壘。

她口中恨言的「老嫗」,便是北朝的尉遲太后。

想當初拓跋武帝在位時,尉遲太后與拓跋武帝在洛陽一同臨朝,稱為「二聖」。等到武帝駕崩,尉遲太后繼續輔佐兒子,規劃國事,北朝臣子皆視此為理所當然,無不服膺聽命。

反觀南朝,同樣是垂簾,庾太后卻幾番被骨鯁老臣上書請退,稱後宮干政於制不合,請她交還權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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