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爐中溢出的裊白雪煙,被這邊帶起的風拂得散開幾個轉,為兩道糾纏在一起的呼吸打了個結。
磕在麻筋上的酸麻滋味,不是一時半會兒緩得過來的,謝瀾安倒吸一口涼氣,氣過了頭,倒嘆笑出兩聲鼻音。
她到這時若還不知胤奚是故意,便算白被占去了這份便宜。
「我請人教你本事,」她不急著起身了,俯視身下的人,「你拿來用在我身上?」
胤奚神色微僵,身體卻被她冰冷的凝視點熱。
他閉了閉眼。
怎麼可能真等著女郎來幫她練酒量。在今日之前,他早已偷偷練過了兩遭。強忍酒意的感覺不好受,可他更不想在日後有不時之需時,誤了女郎的大計。
所以儘管酒喝了一壇半,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自己就是在犯渾。
燒腹的醇酒也並非對他沒有影響,平時能藏住的心思,像枯草垛上的火一燒漫天,他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開張著,叫囂著,不願讓她離開。
像夏日抱著竹夫人,冬夜摟著雪絨毯,非要緊貼在身才舒服。
他控制過了。
可是太癢了。
「我喝多了,唐突女郎,不知所謂……」胤奚復睜開眼,手甚至死不改悔地虛空圈在謝瀾安腰側,「女郎罰我吧。」
他那雙含著蜜的眼,那兩瓣微張的紅唇,都是不自知的食髓利器。
謝瀾安驀然展扇蓋住那張臉,微涼指尖,穩穩點住他鬆散衣領下的胸膛。
「你,想,怎,麼,罰?」
好啊,不就是玩?她這時候退縮,除了落個丟盔棄甲的狼狽,再無臉面可言,不如從他身上扳回勝算。
和我玩?
絹面下有鼻息加重的口耑聲,後仰的脖頸好似粉透的獨山玉。謝瀾安指尖殘忍地向下,一寸一縷,將雪上櫻梅暴露在空氣中。
又被女子垂下的髮絲拂過。
胤奚眩暈:「女郎,別……」
謝瀾安眼前同樣輕輕地眩暈,不解地想:怎的,連那裡都是粉的。
「讓你動了?」她仗著對方看不見,緩緩調穩了呼吸,視線凝著那一處,鬼使神差地起了惡劣心思。半寸長的小指甲撥動上去。
胤奚就真不敢動彈,被遮住視線的刺激突如其來,手捏成拳,喉嚨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別什麼?怎麼不厲害了?」謝瀾安吐出一口氣,「繼續說,還想怎麼罰?」
扇面下的人氣息隨著胸口起伏,半晌,啞聲張口:「久一點,好不好。」
謝瀾安眉心一抖,不等她惱得手上加力,放話的人猛地弓身坐起。
胤奚雙手扠在謝瀾安臂下,將她抱坐在方席上,同時屈起一膝擋在身前,隔開兩人的距離。
謝瀾安尚沒反應過來,弧形的扇面下落一寸,露出他的一雙眼,和她的一雙眼,彼此對視。
仿佛是二人初遇的斯羽園中,曇花開放的瞬間,天地都靜了片刻。謝瀾安最先反應過來,看著胤奚有些凶的眼神,只當他惱羞成怒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該生氣也輪不著他吧,收扇在他頭上輕敲,「知道怕了,下回就老實點。」
她拍拍襴衣,大獲全勝地走了。留下脖子紅得要滴血的胤奚,不自然地蜷腿坐了好半晌,抬手蓋住眼睛。
女郎豪氣無邪,爭鋒不讓,不允許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逃避退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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