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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狹窄的空隙里,氣息一點點升溫,悶紅了兩個人的臉頰。

時彧含著嘲意的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須臾後,他嗤笑她道:「我父親自母親去世之後一直不曾再娶,他為何偏偏到樂營救了素不相識的你,難道你真以為自己魅力弗邊,能讓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為你一見鍾情。」

「不。」

沈棲鳶張了張口,無力地想要反駁。

她的目光渙散,已經不知道究竟落在哪一處。

時彧偏要折磨她,有些事情,不撕開了,說明白,她一輩子都拿自己當沈姨娘看。

「沈氏,我容你,也是因為你的父親沈馥之,對我父親有過救命之恩,一報還一報。我也說過,你和廣平伯之間恩情兩銷,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親緣,你從來不是我的長輩!」

這府邸上下,人人稱呼她為「沈姨娘」。

時彧就算閉目塞聽,也不可能毫無所覺。

希望她從今日起,認清自己的身份,放棄莫名的幻想,莫再有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垂下眼,語氣不善地敬告:「我說得再明白一些。沈氏,你不可能成為廣平伯府的姨娘,我望你,最好是死了這條心。」

比起這個女人離開時家,時彧更不希望看到她以父親的妾室自居。

她不是。

她和父親沒有半分關係。

沈棲鳶聽明白了,心跳在這一刻宛如鼙鼓聲聲,幾乎要破膛而出。

蒼白的臉蛋支起秋蟬泣露般的美眸,沈棲鳶微微挺直了脊背,「所以,其實你是希望我走的嗎?」

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自己不是時家的任何人,也在嫌棄,她終究是個來歷不明的累贅對嗎?

沈棲鳶腦子混沌,一時間轉不過彎來,感覺時彧真的發怒了,他簡直厭惡死了她,大抵是希望她能永遠自他眼前消失的。

時彧哪裡想趕她走,他不過希望……不過是希望,她莫再把自己當做父親的附屬而已。

這畢竟也是父親的遺願。

他不明白女人的思維怎能如此靈活,一下跳到這裡來,時彧惱怒她愚笨,一直自作聰明,氣得一掌拍向了她身後的博古架。

「我沒這麼說。」

博古架激烈地搖晃了幾下,那架子上爐瓶樽彝與瓷器琺瑯齊齊震顫起來。

一隻彩繪琉璃梅瓶,倏然從架上掉落,正正砸在沈棲鳶的腦門上。

嘭地一聲巨響。

第11章

那隻細口梅瓶個體不大,但用料紮實,砸到腦袋上時,那股敦實感就更加真切。

嘭一聲過後,梅瓶掉落在地,落地即刻粉碎,碎片四散在腳邊。

沈棲鳶的腦袋被砸了一個大包,她一聲不吭地捂住了傷處,儘管齒關咬得發酸,極力克制自己不發出聲音,但劇烈的疼痛感卻逼得她不得不彎下腰。

她蹲在地面,用力捂住傷口,清澈的淚水簌簌地往下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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