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鳶擔心以綺弦的性子,倘或與人起衝突,沒有人從中調解,釀成火勢,驚動了宮中的內官。
「我陪你去吧。」
這麼多人里,就屬琴師姊姊最仗義,綺弦歡喜無限,一把抱住了沈棲鳶,將她高高舉起:「姊姊你最好,那咱們走吧。」
一路上綺弦像只穿花的蛺蝶,步履輕快,時不時地回頭朝沈棲鳶搭上幾句嘴:「姊姊我跟你說,這打牌最是容易了,以你的聰慧,你在旁邊看上幾圈,也就會了。回頭我們聆音閣里打葉子牌,姊姊一定把她們都贏光。」
沈棲鳶只微微笑著,看著她鬧,並不回話。
比起打葉子牌,她好像還是更愛女紅刺繡,還有彈琴。
御苑白蘋紅蓼,蘆花結霜。
沿流入宮城的御河往南門去,途徑白矖宮與凌波閣,便可至掖幽庭。
在路過凌波閣時,時彧正與裴玟領一支左千牛衛在禁中巡邏。
支走了部下,令其四處巡視,裴玟一眼捕捉到了那名身著白衣的琴師。
這名琴師大抵和時彧有些淵源,他不止一次地看到時彧留意這名女琴師了。
發現她和琵琶女正往掖幽庭走之後,裴玟用手肘戳了時彧的胸腹一下,時彧抬眸,目光也倏然定住。
裴玟總算發現了時彧的弱點,自忖著已經將其狠狠拿捏。
「時彧,你是不是喜歡那名琴師。」
時彧沒回答。
裴玟高揚了下下巴:「她們去的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兒。時彧,你得留意一下。」
時彧問他:「什麼地方?」
裴玟回道:「掖幽庭。那地方魚龍混雜,宮裡被褫奪封號的娘娘,受過的宮人,還有最下等的苦力,都住在一個地方,白天最安靜,晚上群鬼亂舞,最鬧騰,動不動就出事。」
時彧心中一凜,將手中的兩枚令旗均交給裴玟:「替我守著,我去去就來。」
裴玟看著時彧倉促攆上去的背影,笑得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鬚,低低道:「真喜歡啊。」
禁軍與宮中的女官並非不能結合,但在宮中行走時不行,須得等到女官被恩赦出宮放還。
要是在宮裡眉來眼去,被主上發現了,就得看吃不吃得消一頓好打。
時彧這是在懸崖走索啊。
沈棲鳶與綺弦已經到了掖幽庭,依照聶桑的說法尋到了東三閣。
那裡果然坐著幾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正為了沒人打葉子牌三缺一而發愁。
她們身上破破爛爛,捉襟見肘,但眼睛卻清亮似水,不像是發瘋有病的人。
綺弦一見到碼好的葉子牌便走不動道兒,沒交談幾句,一局已經開了。
沈棲鳶坐到綺弦身旁。
一個看起來不拘小節的瘋女人,將一條腿抬起來,架在板凳上,嘴裡叼著一枚銅錢,對沈棲鳶不懷好意地道:「看牌可以,先說好,觀牌不語真君子,誰出老千,可別想帶一文錢離開這裡。」
綺弦握了一手牌,哼道:「我的牌品你們放心。」
沈棲鳶不知道玩葉子牌是什麼規則,看得雲裡霧裡。
好在她這個人有一個非常強大的長處,便是耐心。
除了對時彧。
時彧呢,遠遠坐在西三閣的屋頂上,懶洋洋地沐浴著仲秋的日光。
西風吹拂丹松樹,紅葉蓁蓁,似吐火噴霞。
時彧半眯著眸瞧見一群女人打牌,真夠無聊,沈棲鳶居然能專心地看她們打了一個時辰。
綺弦的確牌品好,牌技也好,手氣更是沒話說,整整一個時辰下來,她已經贏了不少銅板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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