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的死,她的死。
都是因為這三個字。
她不甘心阿姊含冤莫白,也不甘心自己裝瘋賣傻地度日,如果可以,她希望沈棲鳶能將替她們伸冤。
一切的苦難,都源於她們向師父拜師學藝的那個明媚午後。
掏花繡,這門曾經讓她們引以為豪、賴以為生的技藝,卻因懷璧其罪,奪走了她們的生命。
瘋女人閉上了眼睛,氣息斷絕。
在沈棲鳶的懷中,瘋女人的頭顱沉下來,無力地偏倒在側。
她的壽命已經盡了。
沈棲鳶悲愴地懷抱著瘋女人的屍首,仰頭望,漫天烈火,周遭火舌吞吐,下一瞬就要將她包圍。
縱然得知線索又能如何,她會死在這兒,化作一具焦屍,報不了仇了。
沈棲鳶閉上了眼,淚水划過臉頰,被火光烤得滾燙,近乎瞬間蒸發。
她的裙角已經燒起來了。
那股炙痛感,一瞬侵襲上她的感官。
就在六識深陷泥潭,麻木之際,一道嗓音穿透了嗶嗶啵啵的火勢,極輕細、極微弱,撞入她的耳膜。
「沈棲鳶——」
沈棲鳶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扇禁閉的門,被什麼訇然踏裂。
燒得破敗的門向兩側坍塌墜地,菸灰四起。
頎長如松的少年身影,出現在沈棲鳶的面前,她愣了一瞬,眨眼之後,少年將一身浸濕了水的披風兜頭向沈棲鳶罩落。
接著,她落入了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
那裡沒有火光的炙熱,只是微微發燙,沈棲鳶仰起臉,目之所及滿是時彧。
「我來了,你別怕。」
少年將她橫著抱在懷中,低頭便往外沖。
掖幽庭東三閣著火已經引起了重視,無數宮人內監連同禁軍都已紛紛趕到,正在齊心滅火。
時彧怕沈棲鳶這個時候出現在掖幽庭被人發現引起後患,抱著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角樓暗處的側門離開了現場。
到了御河邊上一處無人的竹叢底下,時彧才將沈棲鳶放下。
少年氣息急促,衣衫上全是火焰燎起的破口,他坐倒在地,彎腰重重地咳嗽起來,試圖將肺部吸入的煙氣咳出。
沈棲鳶連忙將身上濕透的披風解下來交給他,讓他用水潤濕口鼻,好舒坦一些。
時彧磕得撕心裂肺,忽然感到一隻柔軟的手按在了他的背後,輕輕地為他舒緩緊繃的神經,時彧一扭頭,望見沈棲鳶充滿擔憂的清眸,咧嘴一笑。
儘管咳出了淚,但這一刻,什麼都值得。
他忽地上前,不顧身上被燒傷的疼痛,重重地將沈棲鳶抱緊,劫後餘生心懷餘悸地喚:「棲鳶。」
她是他獨一無二的珍寶。
他如同揣了連城在懷,激動而後怕地喚著她的名。
「棲鳶。還好你無事。」
沈棲鳶一愣,幽幽地脫口而出:「你喚我什麼?」
時彧這時才想到,他懷中緊抱的娘子,一直到這時候,還在和他鬧彆扭,不肯認他。
時彧皺起了眉,不快地鬆開了她,氣息還沒平復,他凝視著沈棲鳶錯愕呆怔的美眸,咬牙道:「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報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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