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部下,無一倖存。
天子明白了,如果照沈棲鳶所言,這道假詔,是太子所發。
「你有何證據可證明,這是太子發給你父親的?」
沈棲鳶說了許多話,呼吸已經急促,內侍忙上前,向她遞了一杯水。
沈棲鳶不肯飲,仰眸:「聖旨上所用掏花繡,就是出自東宮。太子當年在繡房徵兆了兩名繡女,她們都曾是曹大師的傳人,但對掏花繡只是精通一半,陛下可以徹查,看民女所言,是否,確有其事。」
天子反問:「繡女何在?」
沈棲鳶終於咽干難受,吃了一盞水,垂眸下來:「已被滅口。其中一名繡女的妹妹,擔心自己也被太子滅口,一直裝瘋賣傻,藏身在掖幽庭,那日我借著太後娘娘的令牌去見了她一面,當晚掖幽庭便起火了,她也被燒死在其中……」
沈棲鳶說的這些,其實都不是明證,可這一件件事情前後串聯,竟能絲絲入扣,絕非巧合。
天子心頭震驚,繼而又聯想到一件事。
沈馥之是行伍出身,是時震一手提拔起來的校尉,後來,時震以為,以沈馥之的才幹應當有更大的作為,便將他舉薦給了長平侯。
長平侯是謝翊的親表舅,也是當年最大的二皇子黨。
沈馥之做了長平侯的親信,二人一見如故,情誼甚篤,有「管鮑之交再世」的美譽。
當年,沈馥之因為叛國之罪被射殺,長平侯也在此戰之中受到了牽連,被褫奪兵權,貶下潮州,一蹶不振。
此事最大的獲利者,正是那逆子孽障。
若果真如此,謝煜出賣軍情,勾連外敵,便是死罪難饒。
「不僅如此,」在伏倚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不敢再放沈棲鳶往下說之際,沈棲鳶卻接著道,「濺雪峪慘敗,業軍丟了十座城池,也與太子殿下有關。」
伏倚等人均虎軀一震,生怕陛下再也聽不得此話,目光在陛下與沈棲鳶之間逡巡,示意沈棲鳶如此已足,切莫再往下深講。
沈棲鳶咬住了唇瓣。
陛下至此,已經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他長嘆了一聲:「沈氏,你接著說。」
沈棲鳶向一旁伏倚道:「請內官將我包袱里的印鑑取出。」
伏倚剛才翻出包袱時,便知道這包袱里不止有一件證物,他將信將疑地取出來,包袱中有一盒子,盒子裡盛放了一塊通體瑩潤的玉佩,雕成了比目魚紋樣,色澤質感都上佳。
他連忙捧起這塊玉佩,交給陛下。
天子看了一眼。
沈棲鳶目光堅定:「這是太子與北戎人用來聯絡的印鑑,是時彧俘虜了北戎王子之後,從他的身上摘下來的,小王子已經對一切供認不諱,當年太子的確與北戎有過交易往來,當時的密信他們已經遵照約定全部銷毀,這枚信物,是小王子覺得漂亮美觀,所以留下來戴在身上的。」
天子一頓,有種一切疑難迎刃而解,終於恍然大悟的開朗:「時彧俘虜了北戎王子之後,那逆子,擔憂自己做過的罪行暴露,便著急地逼宮反了。」
陛下相信了。
沈棲鳶心中萌生出希望,她雖不能動,但還能伏在地上,行稽首大禮。
「陛下。」
天子垂目。
沈棲鳶聲音朗朗,脆如珠玉相擊:「太子陷害我父,蒙北戎出兵,將我父親射殺在城外,後來因此受了北戎要挾,替他們出賣了濺雪峪設伏的消息,一步錯,步步錯,其罪難恕。民女深知,以民之身狀告宗室,必受極刑,方可御前陳詞,可民女仍然要告。只求陛下,洗刷沈家之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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