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柔弱的身形,不堪一握,在他掌中發顫。
他以為她是思及了前塵往事,後怕得顫抖。
實際是沈棲鳶,因為張口扯了謊話,現下正不安得哆嗦。
時彧將裹住的女子抱回了床榻,這一夜,他都沒再放手,一直抱著沈棲鳶入睡,直至天明時分。
雞叫聲喚醒了沉睡的長安,深巷中,傳來路人驚動的犬吠,遙遠渺茫……
禁中來了一道聖旨,請時彧將軍入宮面聖。
時彧沒有驚動沈棲鳶,起身更衣,整理衣冠,隨後踏上了入宮之路。
天子在明堂接見了時彧。
謝煜身死之後,天子大病了一場,容顏蒼老憔悴了許多。
在病榻上忍了幾日的折磨,今日雖起來了,但仍舊看不出任何精神,整個人疲弱無力,懨懨地伏在枕上,不時地塌腰,喉嚨里溢出時斷時續的咳嗽聲。
內侍官伏倚遞上了許多熱水,侍奉陛下吃一些,好提起精神說話。
調理的這當口里,時彧已經跪了一炷香的時間了。
面對這個身經百戰,從無教人失望的少年,天子目光示意,讓伏倚將他的金印拿來,還給時彧。
如今,驃騎的金印被重新捧在了時彧的面前。
「朕早在秋獮之時,便已將這枚金印給你準備好了,但你當時未取。朕也承諾過,只要你勝了,朕便把驃騎金印還給你,時彧,金印在此,快取了吧。」
除了時彧,恐怕天下無人拿得起這塊印了,這是榮耀,亦是責任,是褒獎,更是委託。
時彧在那方金印前,眼眸微動。
但最終,他沒有收取,抱拳執禮,道:「陛下,臣之所願,從來都不在朝堂,請陛下恩準時彧,讓臣能不受此束縛。」
陛下微微驚動:「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
時彧抿唇:「臣想要的是大業的太平,而非自己的功勳著世,權柄為一時之榮,如朝生夕死的蜉蝣,臣得到過也失去過,今日再看,早已釋然。還請陛下,繼續封存這塊金印吧。」
驃騎金印,已經封存了百年。
這一枚金印是大業歷代相傳,被先祖鎖入庫房裡的,它是為第一代驃騎量身打造的帥印,同時,它的身上也刻有了那位的名字。
時彧始終只想做時彧第一,而不是要繼承誰的衣缽,就連父親庸國公的爵位,時彧也不願其落在自己的身上。
至於子孫後代,他們會得到時彧傾盡全力的培養與提拔,但往哪個方向去走,能走多遠,從來都要看自己。
天子也隨之釋懷了,長鬆了一口氣,道:「罷了,你既不想要,朕就收回了。」
伏倚聽話地將金印重新存放入匣子裡,將匣子擱在陛下床頭。
陛下將身靠在紫檀木嵌玉精螺鈿的床圍上,低咳嗽了幾聲,雙眼咳出了紅絲,嘆道:「朕膝下,獨有二子,太子不成器,也遭受了惡果,現在朕唯能傳位的便是老二,入春之後,朕便下詔退位了。謝翊治國經驗尚淺,朕給他留了許多輔政賢臣,但恐怕二皇子個性溫吞,拿不出魄力來,朕希望你,能多提點他,在他走慢了的時候,催著他。」
時彧沉眉執禮:「臣遵旨。」
天子望向時彧:「時彧,沈馥之之女,沈灩,就是你的未婚夫人,你此前可知?」
沈馥之如今已經平反,但當初,父親請貴妃襄助帶沈棲鳶離開樂營,終究是為了條例的,如果陛下追究,此事也能秋後算帳。
時彧頓首,沉聲道:「知曉。臣不但知曉,還是執意,娶她為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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