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聽她的答案。
沈月灼不假思索地搖頭,聲音溫軟:「以前的界限感確實不強,我會和阿澤保持距離,注意場合的。」
可她眼裡分明涌過一秒困惑。
指腹的觸感柔軟而溫涼,她看上去那麼乖,在旁人那裡驕縱任性的大小姐,從不肯為誰而低頭,卻願意在他面前說違心的話。
褚新霽一時間不知該嘲她痴情,還是笑自己太端和。
他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想發狠地吻上她的唇,用力地將她按在懷中,撕碎風平浪靜的表象。
「告訴阿澤,你不喜歡他。」
心底深處的聲音在冷諷他沉不住氣。
卻又覺得痛快。
他俯下身來,同她保持平視,指腹輾轉游離至她的唇瓣。
「或者——」眉梢輕抬,他聽見自己不斷下墜的聲音,像是墜入萬丈深淵。
「讓我吻你。」
第28章 新雪
在此之前的每一次關於褚清澤的爭吵, 都像是循序漸進爆發的鋪墊,沈月灼曾以為褚新霽是溫文爾雅的紳士,卻在一次次的探底中發現, 根本沒有想像中堅不可摧的巍峨城牆,反倒像是一個有著無儘可能的後室。
踏入之後, 便再沒有回頭的路,只余不斷變化, 深不可測的迷宮,永生困於其中。
沈月灼不知為何會冒出這個荒謬的念頭, 思緒回神時,正對上那雙藏著暗潮的眸子, 鼻尖幾乎快要抵著她, 溫熱的呼吸如抓心的羽毛般撲簌簌垂落。
「褚新霽你有病?非得當著我的面威脅她說出你想聽的話?」
褚清澤不知何時站起身,冷提著唇角睨著他們, 眼尾泛著猩紅, 看似鬆弛,卻緊握雙拳。
他們此刻站在對立面,褚清澤一點也不想從她口中聽到明確的答案。
表面有多鎮定,心裡就有多害怕。
流淌著相似血液的親兄弟, 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 正是因為那份血緣關係帶來的情緒共感,讓氣氛變成了拉滿的弓,繃到極限的弦, 一點風吹草動, 都能讓抗衡的兩方勢力傾斜潰敗。
沈月灼沒有意識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察覺到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漸收緊,低聲嗚咽:「疼……」
褚清澤惱羞成怒, 衝上來揪住褚新霽的衣領,「她說疼你沒聽見?他他媽都弄疼她了,還在這裡裝什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鬆開她!」
褚新霽本可以輕鬆避開發瘋的弟弟,但顧及到沈月灼還在旁邊,褚清澤又是個沒輕沒重的,怕他憤怒之餘不慎傷到了她,任由那一拳落在了胸膛,發出窒悶的一聲。
事情瞬間變得不可控,哪怕挨了一拳,褚新霽依舊是那副睥睨的從容姿態,長眉微皺,居高臨下地看著近乎於咬牙切齒的褚清澤。
「你一定要在這裡鬧?」褚新霽眼底迸發出陰霾,冷諷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一條喪家之犬。」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狼狽可笑,毫無智。」
他這個弟弟含著金湯匙出生,沐浴在家人的溺愛中,自小便擁有一切,即便如此,卻還是會和他搶玩具,即便褚新霽對此興趣淡淡,褚清澤仍舊會在奪得勝利後朝他露出鋒利的爪牙。
「我從來沒有和你爭過任何東西。」褚新霽薄厲溫和的面龐上浸滿了寒霜,下頷到喉結繃起道道青筋,嗓音淡沉,「十五歲那年,父母逼著我起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都要護你周全。」
夕陽西沉,房內僅有的一盞壁掛燈光線微茫,褚新霽背光而立,峻拔的身形如山一般難以撼動,鋒利英挺的輪廓顯得矜貴又落寞。
這件事沈月灼和褚清澤都從沒聽長輩們提過,怔愣在原地。
沈月灼恍惚間記起,小時候在賀爺爺家的院子裡玩的時候,聽賀爺爺同賀成屹說,按照褚老爺子和沈老爺子當年的約定,兩家的聯姻應由褚新霽配沈月灼。<="<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