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什麼事需要在戲園子裡說啊,依我看,那大人雖聲稱來查貪腐,可多半啊,就是走個過場,過來享樂的!”
……
幾人的話語聲傳入耳中,葉景策摩挲著手中的茶杯,細細聽著,半晌,輕輕嘆息一句:“當年的那件貪腐案,他的父親也是這般。”
“可小禾說過,他與他父親不一樣。”沈銀粟垂了垂眼,葉景策苦笑一聲,“的確,他們不一樣。粟粟,唐辭佑他……或許已經意識到什麼了。”
“既然如此,我們便也不用猶豫,直接去找他吧。”沈銀粟聲落,起身同一側說閒話的幾人客套道,“敢問幾位大哥可曾知道哪位京中的大人物在哪家戲園子?”
“姑娘,你問這做什麼?”那人反問一句,沈銀粟抿唇一笑,“實不相瞞,我家中過幾日要來客,剛巧那人也愛聽戲,既是京中大人待過的戲園子,我若過幾日帶了家中客人去,自然也可吹噓一番。”
“原是這般。”幾人點了點頭開口道,“沿著這條路往西走兩公里左右,有個浮生戲園,那家便是了。”
“多謝幾位大哥。”沈銀粟聲落,轉身向葉景策看去,後者微微頷首,起身向外走去。
屋外雨絲纏綿,一片煙雨朦朧中,沈銀粟向路邊看去,只見柳樹已抽出新芽。
恍恍惚惚幾月過去,竟無人注意這春日已經來了。
戲園子裡傳來樂器的敲打聲,伶人婉轉的語調落入耳中,葉景策分辨許久,才隱約聽清這是一出哪吒剔骨還父的戲碼。
“阿策,要我陪你去嗎?”沈銀粟輕聲開口,葉景策眨眨眼,許久才愣怔一笑,“不必,粟粟,我自己去便好,你放心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他吵,反倒是你,剛才一路上一直盯著那幾個藥坊看,你若急著去尋殿下的藥材便去吧,只是你自己一人,務必小心。”
“放心吧,我那武功是打不過你們戰場之人,並非打不過尋常士兵。”沈銀粟笑了一聲,抬眼望了望戲園子四周圍著的高牆,淡聲道,“看樣子你這次又要翻牆了。”
“是啊,翻牆去見你也就罷了,現在為了見他居然也得翻牆。”葉景策不滿地嘀咕了一嘴,卻還是翻身越過牆壁。
戲園子內,奢華靡麗,偌大一個院落,卻是一個守衛都沒有。
心中的猜測仿佛得到證實,葉景策大步流星地走入樓中,順著伶人的聲音悄聲走去,只見不遠處的台下,只有唐辭佑一人斜靠在椅上,半支著腦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靜靜盯著台上唱戲的伶人。
身側的腳步聲漸近。
唐辭佑恍若未聞,只是盯著戲台子上倒下的紅色身影,思量著那伶人為何在倒地時發笑。
腳步聲在身側停下,那身影站在他的旁邊,默不作聲地拿起他擺在桌上的葡萄,同他一起看著這齣戲。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禮啊,剛過來就搶人葡萄。”唐辭佑漫不經心地嘆了一句,“不過也算有長進,我原本以為你會先罵我一句奢靡無度,鋪張浪費。”
“你這樣聲勢浩大的擺出排場,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找到你嗎?”葉景策話落,唐辭佑頓了頓,半晌,笑了一聲。
“是啊,說得不錯,我等你很久了,葉景策——”
第139章 換命
“你怎麼知道我會過來?”
“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啊。”唐辭佑聞言輕笑一聲,“朝中權利更迭之事看似是洛之淮與高進的鬥爭,實則卻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鶴蚌相爭,獲利的是遠在邊境的二殿下,而挑撥這二人的手段又是左右人心的制衡之術, 此手法並非宣陽所擅長, 所以我猜測她背後有人相助, 既然如此, 那她讓我來遙城,多半也是那人的主意。”
“後來我翻閱了遙城近五年的賦稅,果真同我猜測的一般, 雖有貪腐, 卻遠不到我親自過來查證的程度,是有人故意將小事化大,引得我過來。”唐辭佑說著,微微抬眼向葉景策看去, “遙城,臨近嘉寒關, 除了讓你我相見, 我想不出那人的其他目的。”
唐辭佑聲落, 剛好一曲終了。
戲台子上的伶人還維持著最後一幕的模樣, 眉間一點硃砂, 手中長劍落地, 一襲丹紅水袖散落, 哪吒自刎於父前, 雙瞳無淚, 傲骨盡碎,身側是父親伏地悲泣的身影。
葉景策覺得那哭聲有些刺耳,可戲沒有打斷的說法,他只能聽著那哭聲,垂眼看向唐辭佑,片刻,難得對他笑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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