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沒得到回覆。這個時間談照估計在睡覺。
但溫明惟沒有就此收手,直接撥了個電話。
通話音響三聲,被掛斷了。
溫明惟繼續撥,這次一聲就被掛斷。
他撥第三遍——明明還沒聽見談照的聲音,心情竟然提前好了起來。他幾乎可以想像談照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間摸到手機按掛斷時臉上是什麼表情:超級不耐煩,想打人。
第三個電話被接通了。
「餵?」談照果然在睡覺,聲音帶著沒睡醒的低沉和迷糊,但冷酷地說,「溫明惟,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聞言,溫明惟輕輕拋下一顆炸彈:「我想你了。」
對面瞬間安靜了。
好幾秒,談照才重拾冷靜腔調,不悅地說:「我不想你,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溫明惟笑了聲:「我想約你出去玩,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不對外開放的私人靶場,」溫明惟頓了頓,「你見過和沒見過的所有槍型都有,真槍,不是仿品。」
「……」
談照詫異了一下。
別說真槍,現在市面上的槍械仿品都很少見。
自從八年前大力推行禁槍令,聯盟政府對槍械的管制比對任何東西都嚴,再高級的射擊俱樂部也不敢上真槍實彈,否則第二天就會被查封。
溫明惟卻輕描淡寫地說他有一個私人靶場,什麼槍都有。
就算那些槍吸引不到談照,他神秘莫測的身份也難免令人好奇。
「……下周六。」談照果然上鉤,「我那天有空,到時候再聯繫。」
第5章 摩耶之幕(5)
溫明惟和談照約在周六的下午兩點。
是7月13日,多雨多霧的西京市難得有一個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溫明惟在花園的玻璃亭里睡了一上午,下午出發前還有些犯困,長發沒束,顧旌幫他梳理整齊,歸攏到腦後,他幾乎睜不開眼,半天才看一眼鏡子,說:「臉色不太好。」
顧旌道:「是那款新藥的影響,這兩天你總是睡不醒。」
每當提到藥,顧旌就想勸溫明惟別吃或者少吃,但不敢直說,說也沒用。
溫明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軀體之於他,不過是一個玩具,他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任何人不能置喙。
溫明惟果然像沒聽見一樣,不理會顧旌的話,看了眼時間,邊給談照打電話邊往外走。
這幾天溫明惟經常和談照通電話,每次都是他主動撥出,談照接得不情不願。
雖然不情不願,但談照基本每次都會接,然後聽他講一些時而曖昧時而無聊的閒話,給出「我不想聽,我不感興趣,我懶得理你」的反應。
溫明惟很喜歡夸談照,而且他擅長誇人,每天把「你好可愛」「你好厲害」「啊,你連這個都會」掛在嘴邊。可惜他的態度不夠真誠,總有種在哄騙人的既視感,尤其是他會一邊說話一邊低聲笑,招貓逗狗似的,談照聽了生氣,動輒掛電話甩臉色,把少爺脾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正印證了李越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多聊幾句就熟了。
現在即使大少爺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他和溫明惟已經是熟人,不能再裝不認識了。
前天晚上,溫明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問談照:「李越知道我們兩個天天深夜通電話嗎?」
「……」他曖昧的措辭讓談照沉默了五秒鐘,忍不住反駁,「只是通電話而已,你能不能別把一件普通事描述得這麼古怪?」
溫明惟反問:「哪裡古怪?」
談照避而不答,說:「李越不知道。」
溫明惟沒完沒了:「你是故意不告訴他的嗎?」
談照一哽:「難道我要專門通知他:『我和溫明惟天天半夜打電話』,我有病吧?」
溫明惟笑了起來。
可能是這次聊得有點過,下一次——也就是昨天晚上,談照突然不接電話了。溫明惟發了條文字消息,問他:「你是在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談照不回。
溫明惟說:「就算被李越發現又怎樣?我們清者自清,你別擔心。」
好一個清者自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背著李越偷情,談照像手機壞掉一樣一個字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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