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無波無瀾地過完,第二天也是。
大約一周左右,談照肩膀上的兩道槍傷就好得差不多了,最後一道傷比較重,談照沒耐性,醫生每天來換藥時他都要求加大劑量,想快點痊癒。
如果是公立醫院的醫生,絕對不敢聽他亂指揮。但溫明惟的醫生多離譜的患者都見過——最離譜的就是溫明惟本人,見老闆點頭,就幫談照把劑量加到極值,原定十五天的治療期,硬生生縮短到了十天。
溫明惟雖然縱容他用藥,但其實並不滿意,談照痊癒這天,送走來做最後一次檢查的醫生,溫明惟終於問:「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已經九月末,西京的氣溫一天涼似一天,花園裡草木衰減,不如夏季茂盛。
談照站在一棵桂樹下,回頭道:「傷不好幹什麼都不方便。」
他平時只能筆直地坐在沙發上,側躺、趴倒或任何歪扭的姿勢都會壓到傷口,很折磨人。
溫明惟看在眼裡,當然知道,但為了對抗快速修復藥的副作用,談照每天都要多吃一種藥,忍受失眠和頭痛,得不償失。
溫明惟打量他一眼:「我以為你是著急幫我做事。」
「……」
他們一起往回走,談照盯著腳下平整的石路,踩著碎葉,含糊道:「也算是吧,我閒著難受。」
談照已經十天沒出門,所有工作都在線上處理。
其實自從仁新橋簽約落定,走了一趟浦邦,他的心思就不在公司的普通業務上了。也認真管,但不像以前那麼事事在意,拼命工作,只挑一些關鍵的親自處理,其他的都交給別人。
談照發現,當領導不能太操心,就應該像溫明惟這樣,一點小事也不過問。
但溫明惟能這麼放心,前提是他對下屬足夠信任。
每個能讓上司這麼信任的下屬,都不是可以輕易被取代的。
「你覺得我適合幫你做什麼?」談照主動問。
「看你想做什麼。」
「簡心寧能做的我都能做。」
談照跟她較上勁了,溫明惟想笑:「那可不一定。」
「比如呢?」談照不服,「她主要幫你統管資金和人脈資源,幫你交際、運作。這些我都擅長,哪一樣做不了?」
的確,談照的出身決定了他不缺乏這方面經驗,而且他也不是草包,只可惜事業天崩開局,沒得到過施展能力的舞台。
溫明惟不看低他,也不表態贊同,帶著點審視,和他一起回到客廳,到沙發前坐下。
談照已經厭倦這張沙發,尤其不想端正坐姿,溫明惟一落坐他就俯身壓上,把人按在身下。
「溫明惟,」談照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已經把你的要求都滿足了,偶有瑕疵也無傷大雅。就算換我上去,我能和她做得一樣好,對你也沒有額外的好處,對吧?」
溫明惟笑了下。
「但我的目標不是取代她,我可以協助她。」
「……」
這麼說可真令人意外,溫明惟簡直懷疑少爺轉性了:「你願意協助她?」
「如果你希望我這麼做,我就願意。」
談照埋頭在他頸間,嘴上說願意,語氣還有些忿忿:「但只是暫時的,而且前提是,你真的有把我當成我,我之所以想幫你做事,就是因為……」
「因為什麼?」
「……」
談照沒回答,試圖用沉默來讓溫明惟明白。但沉默該怎麼解讀?
溫明惟搭住他的後背,還沒說什麼,突然被咬了下脖子。
不是單純的咬,有明顯的欲望色彩,又深又重,好像要把他脖頸上那塊肉吞掉,一股酥麻感從齒痕蔓延開,談照低沉地喘了口氣:「溫明惟……」
這是他們從浦邦回家的第十一天,一直在養傷,意味著一次也沒做過。
連接吻都要顧及談照的傷勢,不能有太親密的動作。
談照已經很久不太主動了,可能是因為現在關係緩和,又禁慾多時,今天有點忍不住。
溫明惟被他解開腰帶,用力一拽,褲子滑下沙發。
上衣沒脫,談照的手從衣擺探入,掐著他的腰,貼著脖頸吻了片刻,分開大腿,簡單地準備了一下,打算進入正題。
溫明惟後知後覺在樓下:「有人。」
「沒人。」談照不聽,「他們有眼色會躲。」
剛才的話說到一半,他就不管不顧地進來了。
溫明惟知道他的傷好了,但十來天養成了不碰他上身的習慣,下意識收力,談照卻不當自己是重傷剛愈的病人,放肆地把溫明惟整個圈在懷裡,用力往沙發深處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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