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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惟的消息就是在這時發來的。

談照開了勿擾,只有他的消息有通知。

剛編的謊話被揭穿,談照也不心虛:「有事誤了航班,今晚回不去了,怕你擔心我。」

溫明惟轉頭問顧旌:「你剛才說他在哪裡?」

顧旌又報了一遍那家酒樓的名字:「我們以前也去過,在那聽過戲。」

溫明惟隱約有點印象,不太深。

顧旌道:「談先生是最後一個進去的,我們的人只跟到門口,不知道他今晚的同伴是誰,要查監控嗎?」

溫明惟道:「能見光的沒必要查,不敢見光的早就把監控處理乾淨了,白費力氣。」

「您的意思是……」

「除了溫明哲還能有誰?」

溫明惟在基地的住處雖然是臨時收拾的,但規格不比五星酒店低。

他像一個能量不足的仿生人,情緒不好時就沒幾分活人氣,臉色蒼白地陷在沙發里,攥著手機,嗓音低而平緩:「他敢露面就說明事先做了準備,不怕出事,隨他去。」

顧旌猶豫了下:「那談先生——」

顧旌話沒說完,溫明惟捏著的手機又是一震。

談照:「溫明哲約我吃飯,我回頭跟你說?」

「……」顧旌從旁邊瞥見這行字,下半句的「是不是故意隱瞞」頓時卡在喉嚨,咽了回去。

溫明惟笑了一聲,情緒仿佛忽然開了道口子,終日壓著他神經的無形折磨莫名地輕了點,讓他忘了自己身處遠洋中還沒上岸。

溫明惟回了一個「好」,放下手機,抬頭問顧旌:「你說,他是太傻還是太聰明?」

第56章 獅子(16)

溫明惟脫口而出的問題不是真要顧旌回答,更像自言自語。顧旌覺得不答為好,但還是接了一句:「談先生很聰明。」

「是嗎?」

溫明惟不置可否,穿上外套,讓顧旌陪他出門散步。

海島風大,夜裡光源稀少,遠處的海面上一片漆黑。那是一種純粹的黑,如有實質,把人圍堵在岸邊,仿佛再向前一步就能撞上無邊的虛空。

溫明惟下意識邁了兩步,顧旌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小心。」

溫明惟踩著礁石的邊緣,不怎麼在意,掙開顧旌,用手機拍了一張黑暗的海面,分享給談照。

談照沒有立刻回復。

溫明惟和顧旌一起沿著海岸漫步,直到冷得受不住才回到房間裡,發第二條,告訴談照他準備返程了。

談照也是第二天返回西京的。

籌備這麼多天,溫明哲的賭場即將開業,剪彩的人選已經定好,談照不公開露面,但各項流程都要他把關。

賭場的原身是一個度假村,談照選中這塊地,買下後重新規劃了一下,預計改建成一座以賭場為核心的大型娛樂綜合體。

談照昨晚在飯局上講了改建計劃,但這個話題不是飯局的重點。

溫明哲和那位曾先生先敘舊,再談政局,最終聊到了海關問題上。兩人目標明確,一拍即合:一個想在海關總署埋一條人脈,另一個想找有實力的靠山助他升遷。

權錢交易,沒什麼新鮮的。聯盟政府里的蛀蟲一抓一大把,也無所謂再多一兩隻。

他們的交流談照每一句都聽著。由於以前在新洲打過交道,有人情往來,溫明哲似乎很信任對方,但談照跟他角度不同,徹底摸清之前,本能地有所保留,除非必要不表態。

飯局是凌晨散的,談照第二天稍作逗留,處理了一些臨時狀況,下午返程回京。

昨晚他給溫明惟回了消息,但溫明惟沒回他。

溫明惟發過的最後一條是「我明天回家」,再上一條是一張圖片,一片黑暗,乍看什麼也沒有,放大才能發現黑暗裡隱藏的幽微水光。

談照候機時翻聊天記錄,登機後又看幾遍,沒懂溫明惟的用意——是想對他說點什麼,還是只是隨手一拍?

半個月不見溫明惟,談照歸心似箭。

但昨天溫明惟又派人監視他,不知有沒有發現什麼。出于謹慎態度,他主動把溫明哲交待了,應該沒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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