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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便。」溫明惟讓開路,可他不進門,談照也不進,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盯得人想笑。

溫明惟受不了了:「回就回吧,我又沒不讓你回家,鬧什麼脾氣?」

「鬧脾氣的是你。」談照說,「我在想是不是應該給你配一台手機,只能聯繫我不能聯繫別人的那種,每天你無聊就給我發消息。」

「我看是你無聊想收消息吧。」

談照被揭穿面不改色,接著說:「手機限制好做,定製一張只能聯繫我的卡就行了,但得先把屏蔽器關掉……我不放心。」

他上前兩步,把溫明惟擠到牆邊,好像很有理:「你就不能讓我放心一點嗎,溫明惟?」

「……」

他總是「溫明惟、溫明惟」地叫,「明惟」是假裝服軟時騙人的稱呼,「哥哥」是自己都嫌肉麻的撒嬌叫法,「老婆」偶爾在床上喊兩句,都不如大名自然。

溫明惟無所謂他叫什麼,但如果非要選一種,其實有點想聽他在做的時候叫「哥哥」。

想到這兒,溫明惟思緒飄遠,有點走神。

談照本來就情緒不佳,見狀更不悅:「想什麼呢?我在跟你說話。」

「嗯。」溫明惟正了正色,「我的確有些話想跟你說。」

他轉得突然,明明是被壓在牆上的那個,卻順勢摟住談照的腰,好像他才是主導者,「我有點好奇,你真打算囚禁我一輩子嗎?」

「不然呢?」

溫明惟每次貼近,最先湧上來的都是他頭髮的香味,髮絲冰冰涼涼,滑過談照的臉。

「除非哪天我死了,」談照硬邦邦道,「否則你別想用任何話術勸服我。」

「……行。」溫明惟鬆開摟他的手,按住門把,「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之間的矛盾都在你身上。」

「胡說。」

「你別不信,你好好想想,談照,如果你不胡思亂想,整天找事,我們會吵架嗎?」

「敢情都是我的錯。」談照被他一句話撩起脾氣,兩眼冒火,「什麼意思?你想算舊帳嗎?我勸你沒必要算的帳就別算,否則你贏不了。」

「這也有輸贏?」溫明惟笑了,「如果論輸贏,我們不是早就有結果嗎?更怕分開的那個是輸家。」

「……」

他的話讓談照沉默兩秒。

這分明像一句嘲諷,打得「典獄長」氣焰一低,接不上下句。

可他緊接著卻說:「你總是擔心我離開,但只要有選擇,我從來都不想離開你啊——難道你沒發現,我才是更怕分開的那個人嗎?」

談照猝然抬頭,不敢相信溫明惟這麼直接的表白,每個字都是裹著糖衣的炮彈,在他心口炸成一片糖漿,糊住理智,他遲疑幾秒:「你又想騙人,我不吃你這套。」

溫明惟半晌沒做聲,突然按下門把手:「你自己看。」

「……」

門打開的瞬間,刮過來一陣潮氣。

臥室很大,窗隔得遠,談照的眼睛好似也被糖漿糊住,遲鈍地看了好幾秒才發現問題。

原來今天的異常都不是錯覺——

溫明惟不對勁。

島上的「野貓野狗」不對勁。

他增派人手是對的,但沒攔住。

談照瞳孔緊縮,手攥成拳,緊盯著窗下平鋪的那塊玻璃,雨水借著風勢淋進來,從玻璃表面流向地板,窗簾濕了,一片狼藉。

有一瞬間,眼前的畫面跟夢境重合,他還是不夠謹慎,不夠決絕——應該在別墅四周埋上炸彈,除非有他的通行密碼,否則誰敢靠近都是死路一條。

溫明惟怎麼可能有機會逃跑?

「……」談照心裡掠過一陣後怕,是控制欲爆發到極致時卻突然失控的驚懼。

仿佛事實已經發生,他手心裡有什麼東西碎了,將他奮力攥緊的手掌刺出一道裂痕。

但夢裡不知所蹤的那個人還在他身邊,給他展示玻璃的缺口,是為了告訴他:「我不是沒機會逃走,談照。」

「……」

溫明惟按住他的肩膀,仿佛早料到他的反應,無論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仍然願意安慰他,不可更改地需要他。

「是我選擇留在你身邊,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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